张宇初三掌一出,段子羽等无不骇然失色,不意他劈空掌力如是威猛,俱感匪夷所思。
此时张宇清与殷野王酣战良时,殷野王久闻他大战俞莲舟,剑挫殷梨亭的盛名,不敢觑之为后生晚辈,居然一破几十年不动兵刃的惯例,持一柄弯刀在手,以家传刀法迎战天雷剑法。
张宇真见两位哥哥大显神威,兴致盎然,拍手喝彩不止,张宇清展开天雷剑法。招招抢攻,殷野王年纪虽大,却极有父风,内力之刚猛殊不逊于壮时,他岂甘自屈守势,招招反攻,两人全然是只攻不守,以攻为守的招式,严然拼命一般,着实凶险绝伦。
两人刀剑霍霍,愈战愈烈。两三丈内尘沙飞旋,激荡不止,双方人众早已被远远逼开,目眩神驰地观看这场凶险决战。
段子羽惟恐史青再突然冲上去寻殷野王拼命,便紧拉着她的手站在沙丘上,此际双方已然停止混战,惟有张宇清和殷野王尚恶战不止。
双方酣战数百回合,仍是难分轩郅,张宇清斜身一绕,嗤的一剑刺向殷野王右肩肩井穴,这一步斜绕迅疾无涛,跨到时剑招已成,堪堪点到殷野王肩上。
殷野王反臂一刀,恰恰与剑身相撞,将长剑弹起,一脚踢出,直向张宇清小腹,张宇清并指如刀,向其足上砍去,殷野玉缩足退后。二人互有忌惮,遂乘机各自后跃。
其时已是午后申牌时分,大漠落日中,百余具尸体横摊沙上,明教已徐徐后撤,张宇初见明教虽败不乱,大是倾服,不敢追亡逐北,惟恐再中圈套。
这一战双方伤者无算,天师教埋死疗伤,忙得不可开交。
张字真骤然得见两位兄长,欣喜逾恒,奔过去说长道短,咯咯不休。
段子羽正与张氏兄弟叙话间,净思飞奔也似地来到近前,显是长途疾奔,已然矫喘吁吁,满面惶恐之色,到了段子羽面前,手抚胸口,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段子羽心头蓦然狂震,预感到有大不利之事发生,强自镇走下来,问道:“净思,出了什么事?你慢慢道来。”
净思半响方定任神,道:“小师叔,师傅不见了,我们四处找不也找不到。”
段子羽稍宽心胸,待看到净思指上所戴的玄铁指环,又觉事体不妙。司徒明月笑道:
“净思,已快做掌门的人了,怎么还孩子似的沉不住气,尊师必是有要事耽搁住了,她武功高强,智谋过人,不会有甚凶险。”
段子羽虽觉此话不无道理,但百劫忽然将掌门之位传与年齿尚稚的净思,便有不祥之感。此刻这种感觉直如大山般压在心头,沉重至极。
张宇初插话道:“师太必是单人独闯大光明顶了。”他神色肃穆之极,适才天师教损伤颇重,他仍淡漠视之,浑如无事一般。此际却似事体重大,其手下教众也极少见他神态如是郑重,直感匪夷所思。
段子羽惊陀道:“师太绝非鲁莽之人,怎会弃下弟子独闯魔教总坛。”他虽素服张宇初见事之明,对此言却不信服。
张宇初茫然望着大光明顶的方向,缓缓道:“我所料不会有错,此事大非三言两语所能说清,百劫师太处境极危,我即刻赶住大光明顶,但愿天佑善人,可以化险为夷。”
段子羽心下也立时慌乱起来,蓦然想起武当山紫霄官中张宇初与百劫师太怪异的举动,虽不明了这二人之间究竟有何关连,更无暇细问,遂断然道:“大哥统率一教,此事交给我。”
张宇初道:“大光明顶乃龙潭虎穴,你孤身犯险也未必济事,教中弟兄由字清统领足矣,你我联袂闯上一闯。”
段子羽豪情顿起,笑道:“好,咱们便见识一下这数百年不破的天下第一重地。”几人说行即行,张宇真,司徒明月,史青和净思亦随二人同行。
昆仑山绵延千里,据说乃中国三大龙气的发源地,一于南京收住,一于北京收住,一顺长江东流入海,大光明顶垂数百年而巍然屹立,一则凭仗金城阳池之天险,二则教中英才代出,是以屡遭凶厄而圣火之熄,与此传说也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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