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地距大光明顶仍有千里之遥,歧路甚多,诸人惟恐与百劫师太所行路线不一,而逾是深入,明教势力愈加雄厚,是以几人分路而行,希冀得与百劫师太相遇于中途。
张宇初率张宇真、史青一路,段子羽与司徒明月、净思一路,此地已近明教腹心之地,饶是张宇初、段子羽艺高胆壮,睥睨四海,也不禁有凶危不测之感,若非急于援救百劫师太,断不肯冒此覆灭之险。
段子羽三人行出百余里,已是夜笼大漠这时,朔风劲厉,黄沙旋舞,四周黑黝黝的,路径难辨,举步难艰,三人遂于一沙丘后避风歇息。
司徒明月对这一带地势烂熟于胸,不多时便寻到水源,三人饱饮一顿,取出于粮打尖。
段子羽沉吟道:“净思,师太何以会离派独行?一人独闯大光明顶?”
净思想起师傅,登时慌乱无着,低头道:“我也不知道。师傅那天非要将掌门传给我,我不愿,也做不了。可师傅硬将指环套在我手上。几位师兄、师姐劝了几句,还被师傅大骂一场。第二天上午,师傅突然就不见了,我们到各派问遍了,都说没见到师傅的面,我没有办法,只好来找小师叔了。”她话音愈说愈低,到得后来,低细得几不可闻。
虽在深夜,段子羽仍能清晰看到她郝红的双颊,娇羞忸怩的神态,心中倏忽间生出一种异样感觉,殊觉有负百劫师太与净思,但负在何处,却又说不出来。
远处忽然鳞光闪闪,摇摆不定,浮于空中,净思诧然道:“鬼火。”司徒明月冷笑道:
“是烈火旗玩的把戏,看来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段子羽冷冷道:“他们居然还敢露相。”站起身高声道:“是辛旗史吗?故人相逢,何必装神弄鬼,大大方方现身吧。”
鳞光霎时间熄灭,周遭复又漆黑一团,段子羽虽是夜眼,晴中视物不啻白昼,但四下望去,真连个鬼影子都不见。
段子羽正自纳罕,左侧鳞光又起,旋即右侧也有鳞光闪烁,鳞光闪烁中黑影憧憧,却只在数十米外追巡游走,并不近前。
段子羽疑窦丛生,不解何故,向司徒明月述说所见到的异状。司徒明月失声道:“小心地下。”
话音未了,净思惊叫一声,段子羽瞥眼一望,一双筋骨暴突的手正扣住净思脚踝骨,向沙下拉去。段子羽无暇细思,随指发出六脉神剑,变起仓促,六剑齐发,嗤嗤声响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静溢的夜空。
段子羽迅即扑上,左手箕张,插入柔软的沙中,又是一声惨叫,沙下那人被九阴白骨爪抓个正着,头骨碎裂。段子羽随手拉出,向左侧鳞光闪烁处打去。
司徒明月掣出长剑,向沙地微微起伏处乱刺,她瞬息问刺出十余剑,不时传出几声惨叫,剑上鲜红,滴血不止。
忽听喀喇一声,司徒明月剑刃崩折,沙下蓦地里涌出十余面精钢盾牌,盾牌后乱箭齐发,司徒明月猝然拔身而起,一式“鹤冲九天”直拔起两丈多高,堪堪避开密集如雨的乱箭。
乱箭甫过,一篷暗器于空中炸开,段子羽登时心骇若死,怒吼道:“唐洋,好贼子。”
奋身而起,一掌隔空向暗器击去,霎时罡气如涛,将暗器击飞,司徒明月也唬得花容失色,唐洋的暗器多喂剧毒,见血封喉,只消有一枚刺人体内,便难免香消玉陨。她尚未练到段子羽那等百毒不侵,水火无伤的境界。
唐洋于远处见自己以最快手法发出的“孔雀开屏”未奏肤功,唱然长叹,情知如若此举能击毙司徒明月,段子羽必然魂飞魄散,他功力虽高,亦可伺隙下手。不料他劈空掌力亦如是威猛,后发先至,将暗器震开,此等功力实可渭旷古绝今,心中不禁大生惧意。
段子羽震开暗器,于空中一把抓住司徒明月之手,心里立时笃定,这两只手只消握在一处,便可打遍天下无抗手,少林寺心禅堂七老尚且在二人联手下败绩,遑论别人。
二人如两朵云般冉冉下落,净思正为这猝然之变震呆,背后刀风又起,段子羽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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