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瞥了那汉子一眼,冷冷的一笑,不怀好意。商五洲看在眼内,一言不发,他料定前途难免是非。那车把式大概是高兴的过了火,懒得迈步,竟然飘身纵上车辕。商五洲暗中冷笑,度德量力,他从车把式的轻功中下了判断,深信自己对付此人还不费手脚,故作未觉,也不催他起程。
待那英俊汉子已经上了车辕,商五洲这辆车上的把式,却猛甩长鞭,“叭叭”暴出两声脆响,抢先走下。从后传来辚辚车声,商五洲回顾那汉子的马车,果然紧跟在自己的车后;暗中叹息江湖险诈,今朝若非适巧遇上自己,后面那辆车必在遭难无疑。
前行一片荒凉,晌午时候,后面马车靠着一片密林停了下来;商五洲那辆车上的车把式,竟也停车休息。商五洲不由怒极,暗骂这个凶恶的车把式忒也过份,停车竟然不跟自己商量一下,立刻沉声说道:“喂!哪个叫你在这里停车?”车把式翻了翻眼皮,冷冷地说道;“老客,牲口走不动了,只好停车歇歇。”
“我看这两匹骡子满有精神的嘛!”
“老客你懂得牲口?哼!”说着他冷哼了一声,跳下车辕,干脆解开肚带和缰绳,牵出两匹骡子溜起大圈儿来了。商五洲暗自冷笑。他慢吞吞地下了辕座,掀开车帘,悄声对珍娘姐弟说道:“这个赶车的大汉来路不正,等会儿也许要出事,姑娘到时候别慌,别乱跑,守好金朗,万事有我。”
珍娘娇柔地点着头说道:“师兄放心对付面前,我不怕!”
金朗也接口说道:“师兄,打得起来不?”商五洲暗忖真是小孩子的心性,只好笑笑,没回答他。
这时来路上有两骑快马,飞驰近前。马上人猛地紧拉缰绳,两马长嘶一声八蹄儿倏地停下,动都不动。马上原来是两位背着宝剑的姑娘,一身白,白衫白裤白鞋白带;白纱遮着那张隐约看来美艳无伦的粉脸,襟前一朵红花。双双飘身下马,姿态妙绝,翩翩若玉蝶临花;遮脸的雪纱随风扬起,露出了黑白分明的一双星眸,和粉颊上的两个梨涡,娇媚俏美难以描画。说什么一笑倾城,再笑倾国,这两位姑娘只消瞟你一眼,那种含蕴着无法形容的热力,何止勾魂摄魄,足能蚀骨酥筋,令人心甘情愿的无所不予。
商五洲摸不清这两位姑娘的来路,却知道不是好相遇。貌相凶恶的车把式早已停步,直勾着一双贼眼,失魂落魄般地看着两位白衣姑娘。这时,两位姑娘已缓移莲步向商五洲这辆马车走来。幽兰香气袭人,迎风远远送到。这时,那旁边一辆车上驾辕的英俊汉子不知是对谁说道:“咱们走吧!这儿要出事了。”
两位白衣姑娘闻声停步,回头看了那汉子一眼,倏地转身向他走去。到了近前,左边那位姑娘说道:“你在跟谁说话?这儿要出什么事呀?”声音美妙如奏仙乐,若黄莺出谷,似银铃震鸣,确是好听得紧。那汉子却连眼反都不抬,回头对马车里面说道:“就要起程了,大妹你可坐稳些。”
“慢着些儿,我就不信。”另外那位白衣姑娘,气恼地说出这句话来,身法好快,已经掀开了轿帘子。里面适巧有人探头张望,原来是位绝色美人,粉面凝脂,秀发堆云,双瞳剪水,弯月成眉,檀口贝齿,端庄娴雅,令人不敢仰视。
两位白衣姑娘艳美绝俗,适才不忿那汉子对自己的盖世容颜视若无睹,如今一见轿中人儿的体态模样,觉得有些自愧弗如了。绝色美女嫣然一笑道:“两位姊姊刚刚说是不信,能告诉我是不信什么吗?”
白衣姑娘羞红玉颊,车内老者却开朗笑着说道:“你二哥又犯了牛脾气,没回两位姑娘的话,惹恼了人家。”
两位白衣姑娘隔着纱巾,瞟了车辕上那个英俊汉子一眼,蓦地双双心头一凛,那汉子并不算极俊,但却迷人!两位姑娘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就觉得那汉子和别人不同,情不自禁的又瞟了一眼,心头怦怦颤动。
这时,那位绝色美人轻启撄唇说道:“二哥哥天性不大喜欢多说话,两位姊姊担待些个。”
“没什么,其实也难怪令兄,是我姐妹鲁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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