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辕上的汉子此时却含笑说道:“大妹,咱们该走了。”
美人儿点点头,两位白衣姑娘却突然说道:“使不得,还是等会儿走吧!”
那汉子皱眉看了看左边的白衣姑娘,姑娘接着道:“你看什么?前面有些极恶的强盗。”
那汉子微微一笑,另一位白衣姑娘又道:“你说你不怕,可是别忘了轿子上的这位姊姊。”
那汉子左眉一挑,眨了眨眼,右边的姑娘接着说道:“你别只顾使气,小心些总是好的。”
左边那位白衣姑娘又说道:“信不信由你,那旁马车上的车把式,就是……”
那位绝色美人儿这时又开口说道:“两位姊姊,我二哥哥什么时候有说过不信你们的话来着?”
两位白衣姑娘并未思索,立刻回道:“他说过,他的眼睛会说话……”
那汉子闻言呆得一呆,绝色美人不禁娇笑连声,马车内的老者也止不住开朗的扬声长笑起来。白衣姑娘羞得转身就跑。蓦地乱马蹄声震响,迎面驰来八骑快马扬起漫天尘雾,刹那到达近旁勒缰停蹄。马上人一色杏黄衣衫,紫红腰带,个个凶悍得怕人。
商五洲不由暗中叫苦,他从这些人的衣着上,认出是横行豫、晋、秦三地的“紫带”帮匪!两位白衣姑娘毫不惊慌,一位退到那英俊汉子的马车旁,另一位若无其事的走近商五洲的车后。
此时那个貌相凶恶的车把式,飞奔跑近八骑马旁,恭敬的对马上人指着商五洲和两位姑娘,禀说不已,半晌方止。马上人点着头,一挥手,车把式退到一边。八骑骏马缓缓移动,但都远隔数丈,弧形包围着两辆马车,不下马,不说话,虎视眈眈!
移时,远处电掣般驰来一匹黑漆乌骊,马上人银衫紫带,格外显目;金鞍下衫猩红毡毯,毯垂杏黄丝缠,华丽至极!
乌骊在数十丈外,已放慢蹄步;商五洲逐渐看清马上这人的模样,惨白的一张丧门脸,吊客残眉;血红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细缝,双耳轮俱残缺;无须,黑发,手如箕,指似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蹄声终止,先前那八匹骏马上的骑者,一式儿飘身离鞍,恭诚敬畏的深施一礼,然后肃立一旁!乌骊马上的这个人,冷峻地用一对鹰眼扫视了商五洲等一遍,目光停在那两位白衣姑娘的身上。吊客残眉挑了两挑,丧门脸上挤出来一丝鬼气阴森的凛笑,嘴角自然下垂,冷哼了一声!缓缓抬起右手,那形似鹰钩的食指,向两辆马车的软帘一指,然后往上一挑,轻轻地但却极具威严的说道:“打开!”另外八名凶悍的大汉,轰雷也似的答应一声,分出来两个人,大踏步地走向两辆马车而来。
商五洲认出乌骊马上这人是谁,深知自己的功力差人多多;但身为武林弟子,舍生取义宁死不辱,霍地自车辕上站起,扬声说道:“紫带帮的朋友们停步,我有话说!”那两名大汉理也不理,仍然大步走来。
商五洲一边暗自准备,一边又扬声说道:“‘鬼狐’车旋,我要你答话!”
“尔等停步!”鬼狐车旋一声吩咐,两名大汉立时停步,像块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车旋冷冷地说道:“报上你的姓名,然后说你要说的话,快!”
那两位白衣姑娘轻蔑地嗤笑了一声;车旋盯了她俩一眼,嘴角泛起冷酷恶毒的无言笑意!
商五洲咬咬牙,拱手为礼说道:“在下商五洲,吕梁山门下弟子,奉恩师谕令,护送师弟、师妹到‘晋源’,望紫带帮中朋友……”
“白秀山何在?”
“他老人家有事长安!”
“车旋和他没有交情,姑念你乃晚生后辈,留下你那师弟、师妹,去给白秀山送信,一个月之内,着他到‘白石掌’要人!”
商五洲不由大怒,还没接话,车旋已再次对那两名大汉说道:“话已说完,尔等仍按前令行事!”两名大汉高应一声,迈动脚步走来。
商五洲不再多说,注视大汉不懈,两名大汉于是分扑两辆马车。两车相距不远,转瞬大汉已然走近;商五洲正待等他行近的时候,倏地出手制住这人,岂料两位姑娘竟然姗姗迎了上去。大汉冷笑一声,仍然高视阔步朝前直走,眼看着要和姑娘撞到一块,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身法,其疾无比,倏地闪到姑娘身后。那料想两位姑娘比他们还快,往回一飘,恰好又挡在大汉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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