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兰亭道:“等正事讲完,晚辈再将武林近况详告。”
怪人说道:“依我推测,你父母及我那老友传人既非敌人对手,这个敌人必非常人,你王叔父为何不叫你去求你师父报仇,想必你师父也不是仇人对手,因此他就想起了我这个……痴情居士。唔,也许他想我亲自出马,也许他想叫你来此重新学艺。小伙子,你说我这猜想对不对?”
孙兰亭闻言,面容一整,扑的跪在地上,说道:“晚辈不共戴天之仇,尚乞老前辈成全。”
怪人目向美妇棺中望了一眼,说道:“起来,我现在尚不能离谷,同时也没有心情传艺,这就要看你的运气了。”
孙兰亭并未站起,问道:“老前辈此话是……”
怪人答道:“如我这老伴能活,就是你的运气,如不能复生,我也只有空负我那老友传人的一番心意了。小伙子,起来!”
孙兰亭立觉一股潜力涌来,硬将他由地上托起,他立起后,朗声问道:“老前辈不念晚辈跪求之情,难道也不念王叔父师祖故旧之义么?”
怪人答道:“我不是不管,方才我不是说过要看你的运气吗?”
孙兰亭道:“人死不能复生,这分明是老前辈藉词推却。”
怪人面现怒容,喝道:“胡说!你敢咒她不能复生。”
孙兰亭躬身说道:“晚辈岂敢如此放肆,方才急不择言,尚请老前辈海涵。现仍乞求老前辈谋一两全之策。”
怪人面现难色,略一沉吟说道:“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孙兰亭走至近前,忽听怪人一声大喝,震得他心中一跳,立时翻身栽倒,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孙兰亭始悠悠醒转,但见眼前一片昏黄,自己竟睡在一具棺之中,他心中惊道:难道自己已经死了不成!
急翻身坐起,扫目四视,见仍是在那墓中石室内,四盏油灯,正散布出一片昏黄灯光,他转头向身旁美妇棺中望去,已不见那片黑亮光华,美妇人尸体亦已不见,变成一具空棺。他想这一定是那痴情居士把自己震倒后,将尸体挟走,另行觅地隐居去了。
他一跃出棺,突觉全身舒泰,身体甚是轻灵,心中大奇,不知何故。
无意再在墓中停留,几个纵跃,已至墓道出口处,见墓门大开,那无字碑已被震碎散落一地。跃出墓外,明月当头,银辉洒地,他记得入墓时月影西斜,时近拂晓,为何这时明月又已当中,这可又是怪事。
地上月影幌动,墓旁彷佛有人,急转头望去,果见在一株松树下,正有二人在那里仰首赏月!
孙兰亭定睛一看,大吃一惊,树下二人中,有一人正是那棺中美妇,现在月光之下,更显得轮廓如画,美若天人。
另一人他不认识,这人峨冠云履,面貌清古,五绺银须,眉发俱白,神态超俗出尘,颇像画中仙人。
孙兰亭怔在当地,心想这一定是鬼,正在暗筹离去之策,忽听那白发老者呵呵一笑,说道:“小伙子,过来!”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声音竟与先前那个痴情居士一般无二,他愕愕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走过去。
那老者又重复了一句:“小伙子,你过来。”
孙兰亭头脑猛省,心中大喜,欢呼道:“啊,她复活了!”
他欢呼着,一跃上前,盯着那个白须老者紧看,他还是不相信这老者就是那痴情居士。
痴情居士一声朗笑,说道:“小伙子,你的运气不坏,她的复活,算你大功—次。”
那美妇也向孙兰亭点头微笑,她这一笑如同牡丹盛开,甜美无比。
孙兰亭迷惑的向他们望了一眼。
痴情居士继续说道:“我和我这老伴在五十九年前漫游边荒野人山地,不意遇上了万年难逢的‘伽诃毒草’,这毒草异香扑鼻,人如吸入这种香气,体内各种机能立时停止活动,昏醉如死,但这毒草却有一种特性,能使昏醉的人在六十年内肉体不坏,如在这期限内寻得解药,仍可使人复生,如过了这个期限,肉体即开始腐烂,即使再得解药也是还魂无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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