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窗旁饮酒的那个老者,见他们这等的排场,不由向那两个老者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心中一惊,想道:“这两个人那里像是奴隶班之流,分明是两个内外功达上乘的武林高手。”
楼梯又是一阵轻响,先上来两个十一二岁的小童,一色打扮,全是穿着紫色的袄裤,生得俊俏伶俐,一个手中抱着一支带鞘长剑,一个手中抱着一只古琴,这两个人一上来。楼上先来的那六人,立是鸦雀无声,垂手躬立。
紧随小童之后,上一个公子模样的人,这人一上来,先闪饮酒的那个老者只觉眼前一亮,心中又是一惊。
他见这公子年约二十五六岁,相貌清奇,齿白唇红,甚是英俊,双目神光隐现,似有一甲子以上的内功火候,他暗暗奇道:“这位公子内功与他年龄怎的如此不相配合,尤其是这公子的面貌似曾相识,但又想不出他是何人。”
公子上楼后,目光向楼上一扫,也发现了那个老者,向老者微凝视,俊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笑意乍现即隐,长袖一挥,已飘然进入雅座内。
他落坐后,两个童子并肩站在他身后,两个老者垂手站在雅座门内,那四个跟班分成两列站在门外,全是肃然恭立,不言不动。
公子举手向那两个老者一挥,一个老者立时高喝道:“上茶!”
门外酒保一声轰喏,酒菜川流不息的传上来,八冷盘、八热炒、八大件,另外还有干鲜水果,把个圆桌面放得满满的,酒保一面端菜,也在一面纳闷:这么多的菜,一个人怎么吃的了。
那知不久,便听到一个老者喝道:“堂倌,算账。”
酒保手持账单,说道:“两桌上等宴席并成一桌,另加枣泥馁糖包十盘,一共六两七钱五分银子。”
老者答道:“不多,外赏小账十两,再多的就赏给我个人。”
说着由门内掷出一支约二十两重的官宝,酒保急忙接住,被这伙客人的出手之在惊得呆了。
公子盥洗已毕,率众鱼贯下楼,公子在下楼前向先前那个老者敝了一眼,脸上掠过一丝笑容。
他们才走到楼下,楼上酒保急由那间雅座内奔出“咕咚”一声,跪在楼板上,不住的叩头,口中喃喃说道:“不得了,这伙人非仙即怪,一个人竟将这么多饭菜吃得点滴不剩。”
楼上那老者正仲头窗外向楼下望去,见酒楼门前停着一座车舆台,旁边站着四个大汉,那公子走出酒楼,登上舆台,立被抬起,由众人拥簇同镇西行去。
老者见酒保跪在地上那幅怪像,微微一笑,向酒保招了一下手,在桌上放了锭小银子一言未发,也匆匆下楼而去。
这时天已全黑,老者走镇西,展开身法,人如脱弦的之箭,向前疾追,赶了一程。仍不见那簇人的行踪,他“咦”了一声,将身形放慢下来,心想峨嵋下院已近,既然追赶不上,何不顺便先去看看师弟青阳真人。
原不这老者正是武林七绝中的攀云叟朱漱泉,他是峨嵋派俗家弟子,论武功在目下峨嵋派中可算首屈一指,因峨嵋派掌门人非道家弟子不能接任,他是这一代掌门人师兄,平素游散成性,经年浪迹江湖,甚少住在山中,这次他是远行归来,恰巧为上这批怪人。
他由贫道向南行去,走了约十里八里,前面树木松杉,峨嵋下院已经在望,行经一株树前,蓦闻树后一声喝“打!”
一缕银光已电射而至,朱漱泉长袖一挥,一支月牙镖卷上半空。
紧接着树后转出一人,长剑疾挥,一蓬剑光,当胸罩下。
朱漱泉不躲,不闪,伸右手,出二指,不疾不徐,恰将长剑夹住,同时喝道:“玄真,你疯了!”
对方这时也已认出来人是谁,心中大喜,急忙答道:“这可好了,原来是师伯驾到,请恕弟子鲁莽之罪。”
这人正是青阳真人二弟了玄真道人,将长剑撤回,又躬身说道:“今夜下院有警,弟子仍须警戒,师伯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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