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刚命人快回镖局找大车,只因为船上有六七个受了伤的人行动不便。
倒是“坐山虎”包震天已能站起来了。
包震天连拐杖也不用就能走下船。
一个练武的人,只要伤情不要命,总是比一般人坚强许多,包震天就是这样,他拉住君不畏哈哈笑了。
君不畏也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他应该开心,因为包震天能再回到小风城,石小开的八百两银子是他的了。
石小开在上海答应送他白银一千两,当场只给了二百两,明的是叫他取八百两欠银,实则要君不畏回小风城,因为小风城乃是石不全的地头。
石小开要在这儿整君不畏了。
包震天拉住君不畏,却对苗家兄妹两人道:“苗总镖头,我明白贤兄妹要君兄弟一同回镖局。”
苗刚道:“君兄弟已是我苗刚心中的一家人了。”
他很想叫君不畏一声妹夫,可是这时候他叫不出口,他说着话,却用眼睛看向大妹子。
苗小玉大方地站在君不畏面前,道:“君兄……”
她没再往下说,是因为包震天的一声笑。
包震天笑笑,道:“苗姑娘,我保证君兄弟是你的了,只不过他得跟我去一趟“石敢当赌馆”,完了我把他送回你身边,你看怎么样?”
苗小玉半低头道:“君兄……你……”
君不畏笑笑,道:“苗小姐,包老受了苦也受了罪,如果我不和他去一趟石家,他就惨了。”
包震天也跟上一句道:“苗姑娘,老夫这条命已不是自己的了。”
苗小玉道:“包老,我们只是要对君兄有所表示,当然不能误了你老大事。”她又对君不畏道:“君兄,我们备酒等你。”
君不畏点点头道:“我一定到。”他看着船上的弟兄们,又道:“别只为我准备什么,先把受伤的进行救治,还有那死去的也要做好善后安排。”他叹了一口气又道:“海上遇强风,是谁也难以抵挡的,如果需要银子,我会设法。”
苗刚道:“兄弟,你为咱们已花了不少银子,还不知怎么归还你,哪能再叫你破费!”
君不畏道:“休忘了,咱们已是自家人了。”
苗刚立刻大笑,道:“对!咱们是一家人了,哈哈……”他老兄爽快地大笑了。
君不畏不笑,他对苗小玉重重地点头,道:“回去吧,老太太一定牵挂着你了。”
老太太,当然是苗一雄的妻子,也是苗小玉的娘。
遥望着走去的君不畏,苗小玉自言自语:“他是一匹野马,我怕是拴不住他。”
一边的苗刚道:“妹子,家马又是哪儿来的?当然要有一套驯马驭马的本事,这就得看你了。”
苗小玉道:“我的阳刚味太重了,男人是不会喜欢一个阳刚味重的女人,男人要柔弱的女人。”
苗刚道:“莫忘了,石小开与沈文斗这两人,他们快为你发狂了。”
苗小玉道:“我却又不喜欢他们。”
苗刚道:“纨绔子弟,我也不喜欢。”
他哪里会知道,君不畏还是个浪子呢。
包震天手拉君不畏不放手,光景就怕君不畏突然间从他的手中跑掉。
君不畏当然不会跑,但他装做不想一同去“石敢当赌馆”似的露出一脸无奈。
其实他心中正在想:“今天一定有好戏唱。”
君不畏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石小开真的不喜欢他这个人,因为他弄走石家白银五千两。
当然,更重要的乃是君不畏同苗小玉在一起,石小开为苗小玉已经下了不少功夫,当然视君不畏如眼中钉肉中刺,非拔不愉快。
尤其在上海,石小开专程率人追到上海,一大半理由便是杀君不畏。然而君不畏不是省油灯,石小开又吃了闷亏,而且还伤了石家几个大将……李克发的腿伤至今还未痊愈,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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