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畏看得不忍。
他却又不便说什么。
酒筵差不多吃完了,石小开对君不畏笑笑,道:“君兄,怎么样,可有意去赌几把?”
君不畏道:“那么,何时决斗?”他看向石不全,又道:“全凭石老一句话了。”
他老兄好像迫不及待了。
哈哈一声笑,石不全道:“明日过午,你两位就在我这前面大院过几招吧,如何?”
任一夺重重点头,道:“就这么说定了。”他转而看向君不畏又道:“君兄弟,回去好生休养精神,这赌也就免了。”
君不畏哈哈一笑,道:“我非赌不可,只有赌才会令我有杀人的意念。”
任一夺双眉一挑,道:“哈,新鲜词儿。”
君不畏道:“别以为赌只是输赢钱财而已,其实赌里面才充满了杀机。”
任一夺道:“高论!”
君不畏道:“任老,在下就在赌牌九中思索出不少刀法妙招与敌人的反应。”
任一夺眼一瞪,道:“开玩笑,是吗?”
君不畏道:“前辈面前,怎可以放肆,在下确实如此。”
任一夺目露凶芒,道:“说说你的心得?”
君不畏道:“我常常爱输几个。”
任一夺嗤之以鼻地道:“下场赌牌还有不想赢的?”
君不畏道:“我就是,因为……”
“因为你的心疯了。”
“不,我在赌输上最为清醒不过。”
“原因是什么?”
“很简单,我愿意看着赢银子人的嘴脸,嗨,赢的人总是得意地笑逐颜开,就好像……”
任一夺道:“比武!”
君不畏立刻抚掌,道:“任老入窍了,对,就是和比武胜了的样子相同,所以……”
任一夺道:“怎么样?”
君不畏道:“所以我很喜欢看到对方赢几个。”
任一夺道:“这么说你也喜欢挨刀?”
君不畏道:“我没有那么贱,任老,我不想学那输了银子的一副可怜样。”
任一夺冷兮兮地笑了。
君不畏道:“任老,赌牌九中有一件事情与比武很相似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任一夺道:“老夫一直在仔细地听着。”
君不畏道:“赌牌九的人往往拿得一副大牌,比方说一对大天,或者一对地脾,就好像赢定了似的,然而当对方出猴王的时候,那种表情之可悲,比当时挨刀还叫人看了同情。”
任一夺先是一怔,旋即大笑了。
他当然明白君不畏的意思,那指的是他。
任一夺忽然不笑了,嘿然地道:“君小弟,我可以告诉你,在比武上我手中握的是一对至尊猴王,嘿……”
君不畏道:“没有人永远手握一对至尊猴王,尽拿猴王便没有人和你赌了,而武功,那要临场才知道。”
任一夺面皮拉紧了,他本来眼角有鱼尾纹,这时候也突然地消失了。
他举起酒杯,道:“高明,君兄弟,干!”
石不全哈哈一笑,道:“年轻人面前,老夫倒长了不少见识,但不知老弟这一套哲理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君不畏放下杯子,道:“刀玩久了,钱输多了,自然地便想通了。”
石不全这时候对包震天道:“包老弟,我想着你的事不能耽误,我以为你得尽快回北王大营了。”
包震天道:“我归心似箭呢,石兄。”
石不全道:“你们再吃几杯,我去书房写一封致北王的信,也好叫包老弟带回去,唉……”他叹了一口气,又道:“东王的人真可恶,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夕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