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只眼瞎了,早就把君不畏恨之入骨。
君不畏道:“谁先死都一样。”
石小开道:“姓君的,你不但欺侮到我的地头上,而且也欺到我家里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呀。”
君不畏冷冷道:“我欺侮你?”
石小开道:“怎么了,你指名要翡翠陪你,我二话不说地为你们张罗一切,怎么,舒服过以后忘了我是谁?你也来免太忘恩负义了。”
君不畏嘿地一声冷笑,道:“姓石的,你果然是奸诈恶毒的小人,恶霸成性欺压人,你进去看看房中床上你的人,你看看便知道。”
石小开吼道:“你把翡翠怎么了?”
石小开当然明白翡翠必然是死了,否则她早就走出来了,而翡翠也许在对君不畏下手的时候被君不畏发现,才被君不畏杀了。
石小开以为,只要翡翠死在里面,他便会一口咬定是君不畏害死的,他只须站在“理”字上,君不畏便不敢对他怎么样,因为他可以去报官,弄君不畏一个杀人犯。
不料君不畏要他进房中看,他当然要看。
石小开侧着身子走进房中,他的心快要跳出心口外,而且面上的表情也冷傲。
石小开先是看看耳房中,那儿一切都是原来的样,没有打斗的迹象。
他举步走到床边看,被子蒙在一个人的头上,那床的另一面,还有几件女子衣裤,那当然是翡翠穿的,想是被中的人未穿衣了。
石小开冷然地伸手,他一把抓起棉被一端低头看,他几乎惊叫出声。
“这……”
“这什么?”君不畏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面,他也未曾发觉,石小开想闪开,耳房太小了。
石小开不想死,他立刻全身戒备,当他看到石壮几人堵住了耳房出口,他才略略放心。
石小开侧身半步,因为大床上那翡翠的尸体,已经全身泛紫色,七孔流血已干一半,但看上去却又带着一丝丝笑意,好像死而无怨言。
石小开就是被翡翠的笑容吓一跳。
翡翠应该痛苦不堪状,可是她没有。
石小开当然不知道,翡翠是甘愿替君不畏死的,而且她死在君不畏的热烈拥抱中,她以为已死得其所,死得幸福,也死得了无遗憾。
一个人如果这样死掉,这个人还在乎是怎么死的?抑或是如何的惨死?
翡翠就是这样,当君不畏愤怒与痛苦得全身血脉奋张的时候,她满足地露出了笑容。
她是在笑容中走向死亡。
石小开全身一紧,低吼道:“她是被你下毒而毒死的,你太过份了!”
“叭!”
“噢!”
君不畏一巴掌打得石小开身子一偏,半张面已肿起来,他就是没躲过君不畏的这一掌。
门外面,李克发几人看得清,他们的少东几曾被人打过耳光。
只有他们少东打别人,甚至打他们。
李克发就要动手往房中杀进去了,但被石小开喝住。
石小开的心中明白,自己绝非君不畏的对手,如能打得过这小子,他早就不叫君不畏活了。
石小开当然明白,李克发几人冲进来,第一个死的就是他自己。
君不畏一把揪住石小开,几乎把石小开提起来。
“你想干什么?”石小开咬牙叫。
君不畏道:“你刚才说什么?”
石小开道:“你把我的侍妾毒死在床上!”
“叭!”
“唉!你他妈的又怎么说?”
君不畏道:“你说她是我毒死的?”
石小开道:“昨夜你要翡翠陪你,我二话也不说,大方地叫人为你们备酒还烧洗澡水,你痛快过了,忘了我们对你的一片好心,反把我的姑娘毒死,喂,姓君的,我是把一个活蹦乱跳的女人交给你的,一早她死了,你说,这不是你害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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