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黑发现君不畏的牌分别是天杠与猴子一对,凭这两把牌他应该统吃,但他为什么统赔?
胖黑愣然自语:“他……为什么?”
“你为什么?”黑妞儿拦住君不畏,半带不信又生气地低吼着。
君不畏笑笑,道:“什么为什么?”
“我刚给你的十两银子呢?”
“你错了。”他呵呵一笑,又道:“应该说是我的银子,因为你把银子送我,便是我的银子了。”
黑妞儿生气地道:“就算是你的银子,那么,我问你,你的银子呢?”
君不畏道:“赌输了!”
黑妞儿道:“真没出息,银子还没有暖热便送别人了。”
君不畏道:“这正是标准赌徒。”
“你那么喜欢赌?”
“早巳成性,难以回头了。”
“你也不打算改了?”
“改什么?”
黑妞儿不高兴地道:“当然是改邪归正了。”
君不畏却淡淡一笑,道:“如果不赌,全身便不自在,如果不赌,我赌徒之辈便如同改正归邪,生不如死也。”
黑妞儿咬牙道:“胡说八道,不理你了。”
她扭转身便匆匆而去,君不畏笑笑。
这时,前面大舱之中又传来笑声,哪里像是杀过一场、玩过老命的?就好像大伙在吃欢喜糖似的哈哈笑。
君不畏弯腰要进舱,掌舵小刘却笑问:“君兄弟,你大概又输光了。”
君不畏道:“财去人安乐,我睡大觉了。”
他进入后舱前面,包震天正在检视他的伤处。
包震天伤得并不重,左上臂被刮过一刀,衣破血流,经过他敷药换了衣衫便没事了。
他见君不畏回来,笑笑道:“君兄弟,你很喜欢空空如也!”
君不畏笑笑,摇摇头,
包震天又道:“别人都说,出家人讲的乃是四大皆空,而你君兄弟却是五大皆空。”
君不畏在船板上躺下来,拉过棉被盖肚皮,笑问:“什么叫五大皆空?”
包震天道:“你多了个‘两手空空’呀。”
君不畏道:“就是为了要两手不空,我才死不回头地奔向彼岸,在下不回头是岸。”
包震天道:“没听人言,想发财,赌别来吗?”
君不畏道:“包老爷子,没听人言,马不吃夜草不肥这句话吗?”
包震天道:“我就弄不懂,凭老弟你这身乎,吃香喝辣有用不完的银子,何须去赌?”
君不畏闭上眼睛开口道:“人生就是一场赌,老爷子只有赌,而且真赌才最过瘾,当你赌赢的时候,你不但弄上大把银子,而且还可以欣赏那些想赢而未赢,偏偏输得精光的人那种既可怜又气忿的不加掩饰的表情,这时候你便自以为高人一等,不可一世,大有人上人之感也。”
包震天道:“你现在就是那种样子吗?”
“不,我例外。”
“怎么说?”
“我不会有一副可怜相,也许有一天我会打打老婆出出气什么的。”
这两句话他的声音特别大。
他其实就是要隔块厚板那面的苗小玉听的。
他要叫苗小玉听一听他是什么样的人,只不过隔壁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跨海镖局”沿着海岸往北驶的三艘快船,静悄悄地接近在一起了,近得可以船与船间对上话。
总镖头苗刚就站在快船中央吼叫道:“大妹子呀,你的快船走中间,咱们今夜泊在沈家门,兄弟们需要歇两天了。”
苗小玉还未回话,包老爷子已高声,道:“总镖头,歇两天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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