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罗僧喝道:“来得好!”方便铲“拦江截海”,舞起一片影墙,护住身形。
铲影掌风交激一片,尹靖双掌风雷迸发,如海潮急雨,招招进逼。
弥罗僧铲法气势磅礴,大开大合,点、壁、扫、封有如行云流水,攻守兼具,劲风呼啸,波及数丈以外。
由于他二人身手奇高,动若脱兔,静如山岳,一招一式,莫不是武林罕见奇技,旁观诸人功力相去甚远,纵然有心相助也难插手。
斗到疾处,只见二团人影在场中滚动,有时混淆不清,有时清晰可辨,眨眼已对拆了五十余招,依然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忽听弥罗僧大声叫道:“且慢!”
方便铲一收,人如旋风退开丈外。
尹靖抵挡一阵,依然脸不改色气不喘,昂首挺胸,朗朗问道:“大师喊停,有何指教?”
弥罗僧道:“咱们这样比斗甚是不公平。”
尹靖道:“你尽可放心,我们虽然明言来抢仙兰,但只我一人与你动手,其余诸人,袖手旁观。”
弥罗僧道:“贫僧并非此意,我是说你手中无兵刃,与我动手吃亏甚是不公平。”
尹靖朗声一笑,道:“大师铲法高明,在下虽无趁手兵刃,但还勉强可支持得住。”
弥罗僧禅眉轩动,肃然道:“施主恁地自豪,贫僧念你手无寸铁,铲下留情三分,否则你也难与贫僧战成平手。”
宇文雷败在他手下,心头火起,骂道:“牛皮和尚吹大气,看你打得气唬唬地,还说留什么情。”
尹靖正色道:“咱们是来抢仙兰,彼此已成对敌之势,大师尽管下手,不必容情。”
弥罗僧道:“施主武功高强,贫僧不免生出英雄相惜之情,不敢与普通盗匪等量齐观。”
尹靖笑道:“蒙大师看重,要怎样比斗才算公平。”
弥罗僧不言比斗之事,突然心念一转,说道:“贫僧虽然初临中原,但以施主身手观之,绝非泛泛之流,不知你所过菩提达摩没有?”
尹靖闻言肃然起敬,道:“菩提达摩乃是少林派师祖,对宣扬中原武功学属第一,江湖上无人不知。”
弥罗僧道:“菩提达摩是禅宗一代奇人,与贫僧同是师出‘雷音寺’并同样受过‘金佛玉杖’,只是时代不同而已。”
众人虽不知“金佛玉杖”含蓄何意,但想既是菩提达靡曾经获得过的等衔,必是一种佛道或武功的极高成就的象征。
尹靖神色庄严道:“大师与达摩异代同人,那真是失敬了。”
弥罗僧道:“以贫僧身份,自然不能持兵刃与你动手,现在以空手奉陪就是。”
右臂一沉,把方便铲插入土中,并将玉盒揣入怀里,双掌合在胸前,敛神而立。
大敌当前尹靖丝毫不敢大意,功行双臂,气纳丹田,神色庄穆之极。
二人就这样凝立盏茶功夫,丝毫没有动弹一下。
旁观诸人见他们不动不言,心情紧张,忽觉得异常沉重。
苑兰公主突然警觉地放下车帘,躲入车厢。
又过了一会,众人沉重的心情变得苦闷,好似心头积压着无限烦恼,不宣泄舒畅,就要气窒一般。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增长,加重成份,宇文雷首先忍不住,闷哼一声,萎顿在地。
其余的人也感到神昏目眩,呼吸紧迫难耐。
这时尹靖与弥罗僧的激战又重新开始,正在猛烈之际。
苑兰公主见弥罗僧的招术突然神色一怔,曼声道:“韦驮度世,佛法高悬,法轮大转,普照人天……”她叫的招名,都是“天佛掌”中的奇招,而且在弥罗僧使出之前叫破,不禁令这位天竺高僧,大为惊讶。
弥罗僧忽然把招术一变为“佛门小乘手”,苑兰公主又如数家珍,连叫招名。弥罗僧变化几种武功,她都招名说得丝毫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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