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克文好奇:“他们如何作案?”
“他们白天睡觉,晚上与清早作案,每天晚上,他们有的留店里喝酒,也有的外头玩乐,看到有钱的,就跟踪人家,不是半路把人杀人,就是悄悄跟进人家家里,搜刮一番。”
“大清早又如何作案?”
“清早杀害的全是外地客商,客商们天不亮上路,他们躲在僻静处……”
“我明白了,他们借你的酒坊掩护,短时间不会有人怀疑。我再问你,十七件案子都是他们做的?”
“你怎么知道?”
“他们自己说出来的。”
“既如此你为何不报官?”
“我只要一露口风,他们会把我丈夫儿女杀掉,我怕……”悲从中来,她忍不住痛哭失声。
“那捕头和他手下常来喝酒,为何不告诉他?”
“那钱捕头……”女掌柜啜泣着,委屈道:“钱捕头常与官衙的人来喝酒,喝了酒也不给钱,这样的官大人,小女子不敢指望他……再说,匪徒又把我盯得紧,小女子不敢!”
武克文咬牙切齿,恨声道:“县官治下不严,捕头吃定老百姓,这地方还能安宁吗?”盯住女掌柜问:“那捕头叫什么名字?”
“钱中。”
捕头钱中折回香香酒坊,可谓声势浩大。
的确声势浩大,来的是大队人马,只听外面一阵马蹄,武克文稍一细听,立即心中有数,来了三十余骑。武克文暗觉有趣,不空只是稍露身手,就令这钱中如临大敌,不得不劳师动众。
人马屋外待命,钱中带领四捕快,昂然人酒坊。
进门一看,钱中大怒,原来不空正与武克文闲闲喝酒,佳肴之丰盛,超过他方才一倍,钱中大生嫉恨,喝道:“好家伙,全城宵禁,你二人竟在此大肆吃喝!”突瞪住武克文,冷森问:“你是谁?”
武克文道:“老人家是我大师父,我是老人家徒弟,你说是谁?”
钱中血脉贲张,正待发作,武克文傲然追问:“本公子倒要问问,你是谁?”
钱中气得青筋暴跳,厉声道:“方圆数百里,没有人不认识我,你爷爷乃本县捕头大人!”
“唷,捕头大人上头,还加爷爷二字,这不像当官的说话,倒像草莽中人骂大街!”
“你!”钱中挥掌欲掌掴他,武克文手臂一拦,两人四眼相对,武克文虽面带微笑,眼中却不怒而威,钱中微吃一惊,这人气焰凌人,想必颇有来头,这一想,忙缩回手来,随即暗想,对方年纪轻轻,怕他怎地?念头及此,遂一挺胸说:“你是何人?不说明白,连这老头,一并捉人官衙!”
武克文冲他笑笑,神秘说:“捕头大人何必费事,抓不抓我,全然一样。”
钱中听得一头雾水:“何谓抓不抓你,全然一样?”
武克文眼梭四捕快,说:“你摒退左右,本公子与你说明白。”
钱中狐疑望他,一挥手,四捕快静静退下。
武克文慢悠悠道:“本公子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捕头把我二人抓进官衙,自然有人花大把银子,把我师徒二人救出,故而本公子说,抓不抓我,全然一样。”
钱中冷肃渐去,嘴角微有笑意,问:“也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在下怎从没见过?”
武克文与不空交换眼色,二人暗觉好笑,有钱果然能使鬼推磨,只是露了点口风,对方一下就谦卑又有礼了。
“捕头大人若不打算抓本公子,又何必问本公子名姓?”
“不错。”不空附和:“我这徒儿,有个外号,叫散财童子。”
武克文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微笑着,递与钱中。
钱中眼睛先是瞪圆,继而图眼慢慢眯起,眯成一条线,不敢置信道:“公子拿这五百两银票,不知何意?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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