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武克文急忙道:“大师父请留步。”
不空朝他望一眼,说:“小老儿说真话,人家不爱听,小老儿留此无益。”
“大师父不欢,不过就辈份而言,徒儿还得称他一声舅舅。”
“唷!”不空惊奇:“梅知县还与你沾亲带故?”
梅一明冷冷瞧不空,说:“本县的妹子,在安南王府,人称梅夫人,王爷对她敬爱有加。”
“唷,这么说来,安南王还是你妹夫喔!”
梅一明满脸傲色:“正是!”
不空不解:“梅知县既与安南王沾亲带故,理应更加效忠才是,为何任冷家堡从大?”
梅一明不乐道:“冷家堡之事已了,大师父为何还提冷家堡?”
“冷家堡之事未了,刚才小老儿说梅知县大祸临头,与冷家堡大有关系。”
梅-明悻悻瞪住不空,说:“大师父一再说本县大祸临头,不知大师父居心何在?”
“小老儿实话实说,还有什么居心?”
武克文连忙说:“大师父说话不中听,梅知县当然不痛快,梅知县为何不请教大师父,有何避祸之法?”
梅一明这才强捺火气,气闷闷问:“不错,就算本县大祸临头,大师父可有什么了不得的避祸之法?”
“哈,梅知县问对了,这避祸之法简单,梅知县可辞官而去,归隐故里。”
“岂有此理,要本县辞官而去,归隐故里?”
“不错,不但要辞官而去,归隐故里,还要合家披麻戴孝,星夜远离武宣县。”
梅一明气得浑身颤抖,叠声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不空满脸笑容:“辞官而去,归隐故里,无非要梅知县远离是非,至于合家披麻戴孝,无非瞒天过海之计,让老天爷与那冷啸云误以为梅知县突然暴弊,梅知县便可逃过一劫。”
梅一明眼睛暴凸,寒光四射盯住不空,气得说不出话来。
武克文偏还要气他,故意问:“依大师父意思,梅知县若辞官,此非常时期,谁来接掌武宣县?”
“简单,世子身旁的几个侍卫,马龙可以,何枪可以,胡天、郝九都可以……”他突然笑呵呵道:“还有一个剑儿姑娘,她也念了不少书,文武双全,做个女知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梅一明一听,咬牙切齿,冷笑道:“大师父说话有如游戏,大师父把本县看成什么?本县偏不辞官,看大师父能把本县怎么样?”
“小老儿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小老儿又能把梅知县怎么样?既然梅知县不爱听真话,咱们这可就走了。”
梅一明笑:“大师父请便,本县恕不相送。”
梅一明气坏了。
他怒火冲天回东厢房,气愤愤落了座,丫环送来茶水,梅一明一见大怒,沉喝:“谁让你进来。”抢过茶壶,啪的往地面砸,斥道:“没规矩的丫头,可恶。”
丫环惊慌收拾碎片,仓皇而退,师爷仇大彪急忙赶近身,双手一揖道:“大人莫非为疯癫老头生气?”
“那死老头,要本县放,还说本县大祸临头,这胡说八道的老头,真真可恨。”
仇大彪想了一下,凝重道:“眼前并无灾情,那老头竟要大人放粮,的确令人厌恶,只是大人,这老头是世子师父,别说世子对他敬重有加,那几个侍卫也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想来这老头必有服本事……”
梅一明冷冷哼了一声。
“大人。”仇大彪忽然压低声:“莫看那老头疯癫,学生亦觉事有蹊跷。”
“什么蹊跷?”
“那老头莫非会卜算,否则为何提放粮一事”
梅一明满困惑:“怎么回事?”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荻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