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锵”一连三刀,虽被龙头麟尾鞭稍稍挡开,凌鹤却被震出三四步,接着他挨了马家总管一脚。
手发抖又浑身无力还在其次,逆血冲脉,会使他头晕眼花,视觉模糊,这才要命。
马如飞见他即将倒下,大喝一声道:“都给我退下去!”
部下不敢掠主人之美,立刻退了下去,马如飞刀芒如雪,刀刀不离要害,凌鹤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心知今夜难逃劫难。
然而,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绝不退缩。马如飞要在部下面前树立形象,绝招尽出,力大劲猛,全力一刀扫来,鞭刀相接,鞭被挡回,且伤了左肩,倒在地上。
“姓凌的,站起来……”马如飞为要改变刚才群殴的耻辱,表现了不乘人之危的泱泱大度。
高估自己是一种通病,因为了解自己比了解别人还难,这道理就像自己写的错别字一定要别人才能校对出来是一样的。
马如飞提刀走近,道:“凌鹤,关于麦家堡的纵火杀人事件,你说实话吧!”
凌鹤吃力地爬起道:“干了就是干了,没干也就不必胡乱承认……”
大刀闪电般劈向凌鹤的头部,而凌鹤反应及体力都已经无法应付这凌厉的一刀了。
“马如飞……”声音虽不大,而且像一串脆生生的银铃,在马如飞听来却是心弦震动,立刻硬生生地收刀退后三步,侧身打量。
左边林中小径驰出一乘紫色彩绣轿衣的四抬硬轿,不一会就在二十步外停下来。所谓停下,并未落轿,只用一根叉棍撑住了叉杆,轿夫子扶住驻棍不必用肩就是了。
“何人多管马家的闲事?”
桥中的女人道:“无怪打老远就嗅到一阵羊骚气味了,小翌……”
轿旁小侍女道:“姑娘有何吩咐?”
“仔细看看,是西北马家寨的人吗?”
“姑娘,应该是错不了的。”
“小丫头,就这么笃定吗?西北马家寨是武林八大家之一是不是?”
“是的,姑娘。”
“可是八大家之一的马家会十来个齐上,合击一个有病的晚辈吗?”
“姑娘,按理说是不应该的,不过有几点可以证明,正是西北马家的人,第一,他们马家精通骑术,个个都是骑着无鞍马……”
“嗯……”
“第二,据说马如飞细皮白肉,北人南相,有点像绸缎庄掌柜的。”
“的确有此一说。”
“第三嘛!武林中人都知道,马家寨的马上骑射功夫高人一等,下了马,论轻功和心法,就不怎么高明哩!”
“这么说,这些人真是马家寨的人罗?”
“姑娘,大概是错不了哩!”
马家的人被人家主仆消遣了个够,马如飞面红耳赤,总算钱山刚才吃过亏,正有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拔下双笔,虎吼着向彩轿扑去。
四个轿夫子连动也没动一下,小翠上前数步接下钱山,没出十招,竟把他的双笔夺下一支道:“既然马如飞在此,你是出的什么风头啊?”掷出那支笔,钱山一接,被震退了一步。
不管他如何狂妄,自己的斤两和人家一比也就有数了,立刻退下。
马如飞心里更有数,这轿中的女人非泛泛之辈,看这小婢也就知道了,立即抱拳道:
“请问轿中姑娘芳名可否见告?”
“免!”
马如飞道:“正如姑娘所言,马家寨的人不是全能,除了骑射,其他方面乏善可陈……”
“这么说,你要亮亮骑射了?”
“正有此意,姑娘敢接我一箭吗?”
“就是三箭五箭,十箭八箭又如何?”
马如飞冷笑一声,招招手部下已牵过他的良驹,上了马取下弓箭,道:“姑娘,请出轿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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