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一打量,此人噙着轻蔑的笑意,道:“有名字吗?”
“蓝豹!”两次奇耻大辱;已不愿再报出真名,钻辱凌家列祖列宗了,所以信口说出这绰号,这也是因为近来武功大进,且他不论春夏秋科四季,老受穿蓝色衣衫,有人叫他“蓝豹”之故。
“没听说过。”这四十左右的汉子道:“在下乃‘怒堡’的,管事崔文,你为什么杀死本堡的弟兄?”
“因为他活够了!”
“大胆!”
最后面那仅子就是刚刚回去报信的,道:“崔管事,这小子似乎是来找碴的。”
崔文手一挥道:“你们去四下找找那个少女宫玉霞。”是。”两人分头去找。
崔文冷峻地道:“是专程来抢宫王霞的吗?”
“不是,仅是适逢其会。”
“鬼才信!劫走宫玉霞的是你的同伙?”
“在下一向独来独往。”
“似乎非逼在下出手不可!”
“如果不出手:你就快滚!”
“锵”地一声,崔文的剑已出鞘,芒焰一闪,疾如雷电,一剑扫空,人已不见,猛回身,凌鹤站在此人的左后侧,要是出手,崔文会怎么样?
他的功力已大为进步,仅这一手就震住了崔文,重重地哼了一声的凌鹤,真像巨大的蓝鹤般,破空而去。
崔文久久未动一下,他体会到一次死亡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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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不讲一句话是常有的事,凌鹤消沉得十分可怕。
现在他又坐在一家酒楼迎门桌上,已经干了一斤烧酒,手一挥,道:“伙计,再来一斤!”
“少主人,再喝就过量了。”
凌鹤一愣,回头望去,竟是“一指叟”站在身后侧,神态至为虔诚,愕了一阵,凌鹤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来?”
“少主人,因为老奴这条命承少主人不杀,无以为报,今生今世,愿为少主人报废鞭随镫,随时听候差遣。”
“这……这算什么?我不杀你,只因你一念向善,痛改前非,你大可不必……”
“不,老奴心意已决,今生今世,决不离开少主人半步,少主人任何差遭,万死不辞!”
“去,去!我这人不惯呼奴唤婢,颐指气使,你快走吧!”
“老奴已下决心,不再更改,如少主人不信任老奴,就可随时杀了老奴。”
“你……你又何必……好,好,你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老奴等少主人吃剩的再吃不迟……”
凌鹤怒极,大力擂了桌子一下,杯盘都跳了起来,吼着道:“我不喜欢这一套。”
“请少主人看在老奴一片诚心分上,就答应了吧!因为也只有这样,老奴才能心安。”
“告诉我,到底为了什么?似乎不仅仅是因为我没有杀你。”
“是的,少主人,另外老奴昔年还欠老主人的情,他也救过老奴一命。”
凌鹤以为这只会为他增添心理负担,因为“一指叟”不论对他如何恭谨,他仍要暗暗提防他一手,武林之中,江湖之上,人心本就诡谲莫测呀!
“好,你坐下来吃吧!”凌鹤匆匆吃完放下筷子,因为他没吃完,“一指叟”就不坐下来。
“一指叟”吃他剩下的菜,喝他剩下的酒,仅用一指,操作一双筷子,看来无啥不便,他语重心长地道:“少主人,老奴知道你关心姜姑娘……”
“不要提她:记住!永远不许再提她,甚至包括所有的女人!”
“少主人,请容老奴说几句话,老奴虽碌碌一生,但处世经验还是不少。姜姑娘非一般女子可比,不可听信流言,如有蜚短流长,亦可能另有隐衷。古人说:‘信人者,人未必尽诚、已则独诚矣!疑人者,人未必皆诈,已则先诈矣!”少主人,请恕老奴饶舌,实是出于一片愚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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