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愕了一阵,他以为麦例太坦直了,尽管他感激她的推心置腹。他道:“麦俐,这种话少对外人说……”
“你是外人吗?”
直到佣人来叫他们晚饭,才适可而止,而晚饭后回到屋中,麦基竟又在他的屋中等候。
高翎有点不悦了,道:“麦基,没请你来,不可到处乱闯……”
“高少主,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有话快说。”
“我在麦家做马夫,是为了保护你的……”
“你能保护我?”
“我的武功虽然没有你高,万一你在此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也好立刻飞报了性大师”
高翎一惊、道:“你是了性大师的什么人?”
“俗家弟子。”
“大师行止不定,你能找到他老人家?”
“家师就在附近山中一座破庙中。”
“真……真的?”
“如果你要见他老人家,今夜我就带你去,如果迟了,可能又云游去哩!”
高翎到麦家堡习艺,是了性大师的意思,这其中另有秘辛,以前他知道了性大师没有弟子,也许是近年来收的。现在在此学艺,苦难即将过去,麦氏父子不在家,正好趁机去看看大师,也许有新的指示。
“麦基,路程有多远?”
“如果起更动身,骑马到山脚下,然后弃马登山,五更天可以返回本堡。”
“你是大师之徒,何不早说?”
“你在此一直未受怀疑,我做马夫也无人注意我,一旦说穿了,你为人老成拘谨,万一在态度和称呼上露出马脚来,怎么办?”
“这话也对,偏劳你准备两匹健马,咱们一会儿就走。”
“我出堡不会有人注意,但我们同进同出却不妥当,我现在先走,你盏茶工夫后自后门出去……”
“空山松子落,幽人自来去”,这山虽不太高,由于林木原始,到这小庙中来的人就少之又少了。
庙的前院墙已部分倒地,一棵数人抱粗的巨松占了小院的大半空间,小庙也就在巨松枝桠的荫庇之下了。
三间小殿,神龛都不见了,左右两间的屋顶洞开,可以仰观巨松枝桠隙缝中的天空繁星。空荡荡的正殿,可遮风雨,一老僧跃坐在一角的干草上。
八年不见,大师神形枯槁,已经不是当年的样子了。
他深深地一揖,道:“晚辈凌鹤拜见大师……”
了性大师颔下皱皮松弛,太阳穴下陷,这是油尽灯枯的样子,他缓缓睁开眼来,看了凌鹤会道:“凑足了?”
“回禀大师,全身一千零八十条疤痕……”说着脱下上衣,麦基燃着松油火把让了性大师看清。当然下身也有,只是下衣未脱。
“很好,此后你要多历练……”
“大师还有什么吩咐?”
“当然有,记住!你的仇人是个多出两根足趾,也多出一个肚脐的人,你要特别注意。
另外你要立刻去找一部有史以来最大的书,找到后参悟,你才能尽窥堂奥……”
“大师说的有史以来最大的书,它有多大?”
“老衲冒生命之险,数年来重伤数次,才探听出这么一点端倪,者衲所能助你的,到此为止。”
“请问大师,那巨书在什么地方?是在正派或邪派人物手中?”
“在何处老衲不知,至于正派、邪派,实是一念之间的事,你别介意,就连老衲和令尊,也都当不起正人君子之名,其他各派主人也就更不必说了。”
凌鹤愕然,了性道:“昔年的事,可去问洞庭居士萧辰,仇家是谁,不久便知,人心险恶,随时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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