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麦秀要我和八大家高手过手或偷艺方式体验对方之武学精髓,前辈叫晚辈将计就计,说是充实自己,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但是,晚辈相信,每次动手,麦堡主即在暗中觊觎,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得到的比我……”
“错了!这事旁观者不清,当局者未迷,一刀一剑划在你的身上,对方是如何变招得手,如何运力使劲,又如何撤兵刃格架你的兵刃。非以血肉之躯身受者无法深入体会,不要说麦秀,就是比他高的人在暗中窥伺也是一样。”
“大师是说麦堡主和晚辈的父仇有关?”
“应为帮凶无疑。”
“大师还有什么吩咐?”
“老衲死去之后,火化后就地埋掉即可。另有一事本想付托,但一切随缘,不可强求,由它去吧……”
凌鹤又问了一些别的事,大师已不作答,且气色更见枯槁,在两少呼叫声中,大师鼻孔中流下清涕,直垂到盘坐的小腿之上。
大师已坐化圆寂,两通情涕垂注而不断。两少跪拜繁哀,最后还是麦基把他拉起来,说道:”师父已得道飞升了,我们不必悲哀。”
两人遵嘱去找了大量的树枝火化了大师的遗体,就埋在小庙院中巨松之旁。
以松为记,不必立碑,只在树干上留下大师下葬于此的暗记。凌鹤十分庆幸,道;“麦基兄,若非你及时告知,几乎错过大师坐化之机,无缘见这最后一面。”.麦基道:“凌兄,家师是得道飞升而非圆寂坐化。”
“据说道家标榜肉体成神,佛家修的是涅盘,并不重视这臭皮囊。”
“家师飞升绝无疑问,反之,绝不会按时坐化。”
“所谓按时坐化又如何解释?”
“是家师要我引你来的……”
“麦基兄,根据道家典籍记栽,是‘黄帝薨’而非‘黄帝得道’或‘御一千二百女,白日飞升’,有人说黄帝就是广成子的化身,老子也是,这些都仅止于传说,‘仙道无凭’,也就是这个意思。”
麦基不服,道:“家师不久前曾预言即将蜕变,这不是飞升的预示吗?他老人家还说了四句偈语:‘一身上下尽是阴,莫把阳精里面寻,休执此身云是道,须知身外还有身’。”
凌鹤道:“这是佛、道两家的口气。另有一事小弟不明,令师涅盘对小弟尚有指示,你们师徒一场.为何竟无片语只字遗训或交代?”
麦基暗暗钦佩八大家之一凌翎的后代,道:“小弟自投家师门下,疏懒怠惰,冥顽不灵,极不得家师喜爱……”
二人下山上马,尽量赶路,希望能于五更之前赶回麦家堡,也就无暇交谈。凌鹤在前,麦基在后,放马狂驰。
这样急赶,五更稍过已到了麦家堡附近五里以内了。但是,他们发现了冲天的火焰。
“凌兄,是哪里失了火?”
“应该是个大户人家,要不,必然是镇上的油坊或槽坊什么的……”
两人再驰行一二里,凌鹤大声道:“麦基兄,不妙呀!那方位不正是麦家堡吗?”
“是……是啊!怎么会失火了呢?”
“快走!麦基,师父不在,咱们擅自离堡,若是真的失了火,这怎么交代呢?”
二人逼近麦家堡,凌鹤难过极了,夹马扬鞭就要冲入火海中,偌大的庄院,全陷入烈炎中了。
“凌兄,火太猛,我们先不要进去,不如绕得一周看看,就是要进去也要选一个火势不太猛烈之处。”
但凌鹤记挂麦俐,已冲入大门敞开的前院。
奇的是麦家堡的护院及仆佣,不下二三十口,怎么一个也不见了呢?
像这样的大火,很明显地,纵火者带来了易燃之物如硫磺或油脂等,仅凭嗅觉就能嗅出来。
凌鹤虽不怕烧死,但马却站立不前,他只有下马往里冲。全堡中没一处未起火,只是堡主的大院中的火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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