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斌不禁哈哈大笑,王重阳看见他们走了,方才把那姓刘的少年放下地来,哪知道他着地之后,面如白纸,原来晕了过去!王元斌不禁着急起来,王重阳道:“不打紧,他不过流血过多,一时晕厥罢了,我给他一医治,便可以醒转过来呢!”
他看了看姓刘少年左肩的伤口,居然是锯齿刀所砍伤,皮开肉绽、深处几乎见骨,如果换了常人,受了这样重的刀伤,已经躺在地上,再也不能够挣扎起来了!可是他居然能够挨得住,还可以策马飞驰,算是难能可贵。
王重阳立即取出身边携备的“大乙青灵散”和“金创大还丹”来,给这姓刘少年内敷外服,这两种药还是全真派治疗创伤的圣药,过了一阵,姓刘少年慢慢的睁开眼睛来,只听见他哺哺说道:“狗贼!小爷爷不怕你们人多,只管上来,大战三百回合,怕你的不是好汉!”——
雷霆大剑师
王元斌哑然失笑起来,王重阳轻轻拍他的背心,叫道:“醒转过来,狗强盗已经被我打退啦!”
这少年方才醒悟,茫然说道:“哦!强盗真个给你打退?道长贵姓?”王元斌在旁边把刚才一切说了,姓刘少年“啊呀”了一声,挣扎起来,扑翻身躯,向王重阳纳头便拜。
王重阳伸手把他扶起,和颜悦色问道:“你姓刘吗?叫什么名字?怎样和这班人结下深仇,被他追杀?可不可以说给贫道听?”这姓刘少年便把一切向王重阳说了,他们才明白一切。
原来这少年姓刘双名君保,是河南偃城人,跟王重阳原籍的陈留县不过是邻县之隔,刘家世代仕宦,刘君保的父亲刘光普做到澶州节度使的职位,徽宗宣和年间,跟随童贯攻辽,军中阵亡,刘君保那时候不过十六岁,听了老父阵亡的消息,痛不欲生,立誓长大之后,练好本领,到边庭上去杀胡虏,替自己的父亲报仇,所以他由丧父那一年起,便抛下书本,一心一意的练武艺,象搬弄石锁,舞刀弄棍,驰马射箭等,每一件功夫都是焚膏继晷,日夜苦练。
到了二十岁那一年,刘君保觉得自己本领大有进境,自问可以猎取功名了,就在这年秋季,到汴京去考武举场试。宋朝一代重文轻武,武举三年一科,由皇帝委派兵部尚书主试,恰巧这年主试的兵部尚书名叫王本栋,是权相蔡京的亲信,蔡京在徽宗年代官封大师,位极人臣,炙手可热,俗语说得好,物以类聚,王尚书当然也是一个贪官了!他在武举考试之前,已经受了一个姓彭总乒的贿赂,让他的儿子彭占鳌钦点今科武状元,不过武举考试是朝廷钦定的典试,王尚书纵然暗里受贿,内定了武状元,表面上也不能不虚应故事,循例考试。
到了考期那天,王尚书清早起来,更衣沐浴,在校尉簇拥下,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的出了汴京南薰门,考试武举的校场就在城门外五里的空地上,王尚书看见入场应考的武举,人山人海,足有二千多人,眉头一皱,心里想出一个计第。
第一天是笔试,宋朝名叫“帖试”,即是每一个赴考的武举,个个都要写一篇文章,文章的题目无非是策论一类,第二天方才考弓马,第三天正式比武,由主考钦点武状元,王尚书有意给这些赴考的武举吃足苦头,就在烈阳如火的正午举行帖试,并不张起帐幕,所有桌椅完全摆在猛烈的阳光下,叫那些考生写文章,一来就是两个时辰,把那些考生晒得头昏脑涨,大汗淋漓,有的浃背流汗,有的呵气如雨,在这样猛烈骄阳蒸晒之下,他们哪里做得出好的文章呢,只有草草完卷,人人肚里暗暗咒骂。
王尚书把这二千本卷子收起来,一古脑儿丢进了废纸箩去,却把彭占鳌的卷子抽了出来,用偷龙转凤的手法,把另一张缮好的卷子给他换了,当是他的试卷,做妥了一切手脚。
第二天比试弓刀,王尚书在校阅台前,一字摆了五只铁鼎,鼎上镌了重量,最小的一只是二百斤,轮序是四百斤,六百斤,八百斤,最大一只是一千斤,号炮鸣处,数千举子入场,个个看见场中摆了这五只巨大的铁鼎,不禁大吃一惊!
王尚书在校台上高声叫道:“你们各省举子听着,本宫这次主持典试,为国求贤,特地请准皇上,用这个举鼎试力的法子,哪一个要奏捷武闱的,必定要用自己膂力,把最重的一只千斤铁鼎举起来,方才可以上台比武,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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