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优公主冷笑道:皇上不提靖德太子也就罢了,这宫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先帝太子爷是怎么死的?
她一句话戳到了皇帝的痛处,皇帝握紧了手中的棋子,忍了一会儿才道:这件婚事太妃已经答应了,你再执拗,太妃脸上也挂不住。
太妃虽然是我生母,可是从没有喂过我一口奶,我也从没有在太妃身边呆过一天,皇上拿太妃压我,没有用的。
皇帝大笑道:从没见过这般不忠不孝的。到底是什么迷住了你的心窍?
景优公主一愣,道:什么?
朕在问你是什么迷住了你的心窍!皇帝啪地把棋子摔在棋盘上,朕处处保全你的体面,对你事事睁只眼闭只眼,你倒猖狂起来了?难道要朕翻遍整个清和宫,把那个狗胆包天的混账找出来不可么?
景优公主涨红了脸豁然起身,向外要走,辟邪上前一步,微微挡了挡,公主娘娘,万岁爷的话还没说完呢。
景优公主拭着热泪,吼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只要你高高兴兴和亲大理,朕保证不追查你的事,大家都留个体面,好不好?
不好!景优公主跺着脚大声哭泣,伸手对准辟邪就是一记耳光,滚开!她推开辟邪想要夺门而出。
皇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上前几步道:放肆!
景优公主从没见过皇帝生这么大的气,吓得止住哭声,盯着他铁青的脸。
皇帝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叹道:是朕对不起你。朕也有女儿,今后一样会一个一个地往虎口里送,这对不住三个字,还不知要说多少遍。你就算体谅体谅兄长,行不行呢?清知宫你也别住了,就去寿宁宫太妃那儿。
他望着景优公主掩面痛哭走得远了,叫了如意进来,道:公主宫里的人一概不得走动,不得与别宫的人说话。跟着去寿宁宫的两个宫女,也叫回清知宫,你亲自监管,一个也不能走脱。
遵旨。如意道。
皇帝看了看辟邪脸上几道血红的手印,道:痛么?
有一点儿。辟邪伸手揉了揉,却将整张脸搓的通红。
皇帝笑道:行了行了,煮熟了似的。话锋一转问,你看景优会答应么?
应该会吧辟邪道,奴婢不是很明白。
朕也不明白。皇帝不住皱眉,只盼大理来人行聘的时候,不要出什么事端。
在辟邪而言,到那时要担心的事端倒不是景优公主了此刻大理行聘的使节已然溯寒江起程,一行人中不但有大理礼部的官员,还因段秉恐这些人背着他拆台,为作监视,特遣来了他的心腹谋士宋别。
无论如何,这也是明珠的父亲,颜王的知交老友,当年大理的肃海公。虽然眼下听从自己调派,但要他收回成命,将明珠带回大理,辟邪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
转眼十月二十一,大理使节奉国书到京,除了鸿胪寺遣人照应之外,皇帝内书房还派了辟邪前去问安。辟邪趁着明珠不在,带着小顺子就想悄悄地溜出宫去。到了宫门前,亮了亮皇帝手谕,侍卫们只是笑嘻嘻点头,无人盘查。待出得门来,辟邪已忍不住叹气,道:宫门内外不过十几步路,片刻之间却又多出条尾巴来,小顺子,你说是怎么回事啊?
小顺子缩了缩脖子,道:师傅
他身边的明珠宦官装束,上前来笑道:不怪他,我想念父亲,六爷带我一起去。
小顺子顿时精神抖擞,道:师傅去见宋先生,却瞒着姐姐不说,使得他们亲人不得相见,师傅好狠的心。
辟邪也不理会,摇头不语,感叹哪里是自己心狠,今日见了宋别,倘若明珠在场,有些话要自己如何启齿?
宋别并非正使,辟邪只得先与两位使节寒暄一番,出来对馆役说了宋别的化名,问清所在,才领着两人寻到驿馆后厢房,明珠快走几步,推门笑道:父亲大人。辟邪和小顺子也紧随入内,只见宋别枯瘦的手指摘去明珠的发冠,抚着她的发髻道:好端端的,做什么男子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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