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在这里。洪司言捧过一个沉重的包袱,在皇帝面前展开。
里面是泛黄的手扎,一共二十五卷,封面上的字迹洒脱不羁,气概难言,只写明了日期,最早的一卷竟是全圣十六年,更在上元帝登基以前,是孝宗皇帝时的事了。
这是
太后喝了口茶,才漫声道:这是从逆王颜湛家中抄出来的,都是他当年行军的日记,多看看,必有增益。
是。皇帝如获至宝,转念又不免疑惑,何以抄出这等的东西,太后还保留至今。
不必多问了。太后见他欲语,先开口阻止。
皇帝慈宁宫出来,吉祥禀报洪定国的船已靠了上江御道的码头,这就要晋见。
皇帝道:先不忙着见他。辟邪呢?怎么不见他前来禀报?
这个吉祥为难道,他若和洪定国同船而来,必定还未到呢。
直到见了洪定国,在京中赐府,诸多事宜办妥,仍是未见到辟邪。皇帝发了急,不顾吉祥一再敷衍,厉色道:你再不说实话,便先打死,再去问别人。
吉祥吓得跪下,叩首道:不是奴婢不说实话,只是别人回禀辟邪受了点伤,暂时不能见驾。奴婢不知他伤势如何,不敢胡乱禀报。
胡说!皇帝脸色已变,豁然而起,人呢?现在哪里?
上江。
伤势沉重到不能搬动回京的地步了么?皇帝冷汗浃背,备马。朕去上江。
吉祥抱住他的腿苦劝道:万岁爷这一去,朝中大事如何处置?辟邪见了万岁爷,只得起来,累一点倒罢了,真要创口迸裂,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皇帝想了想,坐回椅中,叹气道:你说的有理。叫人去看看,陈襄也去,什么情形据实禀报。
皇帝见天色已晚,料定今日定得不到辟邪的消息,只是坐卧不安,也不愿见大臣。次日召成亲王先商议亲王监国一事。成亲王极是为难,推辞了半天。皇帝心情烦躁,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一言不发静静等着他一通表白说完。房里顿时一阵沉默,成亲王不自在地盯着自己的衣摆看。
皇上,吉祥笑盈盈进来道,辟邪回来了。
快叫进来。皇帝一叠声地道。
那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捷,皇帝上下仔细看了看,问道:伤在什么地方?
只是小伤,现在已能行动自如,不劳皇上惦记。
朕问你伤在什么地方!皇帝将茶碗墩在桌上。
辟邪吓了一跳,伸出双手,陪笑道:这儿。双手上缠着雪白的绷带,掌心中隐隐仍是血红。
这就叫你留在上江了?说实话。
辟邪为难,慢慢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皇帝心疼得浑身乱战,稍稍转念不由勃然大怒。
混账!你要是以为自己不过个内臣罢了,可以随便豁出命去,那是朕白疼了你!
皇上息怒。成亲王从未见皇帝如此咆哮,先慌了手脚。
你不是带了两个好手去的么?既然是好手,你为什么又亲自动手?你临走的时候朕怎么嘱咐的,什么让你鬼迷心窍,一出门就忘得一干二净?
姜放也是这么痛责奴婢的。辟邪低下头只要遇见雷奇峰,就管不住自己的杀意,就忍不住在他凌厉的剑风里迎头而上,那一瞬灵台空明,职责家仇抛在千里之外,自有一种飞瀑击肤的畅快。想到这一层,辟邪不禁惭愧,最后下定了决心,奴婢错了,今后在也不这么着了。
好悬就没有今后了!你要是死了皇帝打了个冷战,猛地闭上了嘴。
怎么会呢?成亲王出来圆场,皇上再骂他,只怕他身子骨撑不住,既然办成了差事,皇上就别生气了。
算了,皇帝慢慢消了气,好些了?
没有大碍。
给他个凳子坐。我们接着说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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