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成道:最终还是遭遇到了戎翟。我们军前不过两万人,他们控弦者二十万,不能相提并论。
原来他们也有东扩的意思。夺琦点头。
忽勒冷笑道:那么你怎会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听说他白了先闲昙一眼,你手下有不少人敢为你战死。为什么没有血战到底?
为谁血战到底?为你?先闲昙脱口顶道。
夺琦忙喝止道:滚出去!右谷蠡王的待命武士二话不说,将先闲昙拖了出去,没有给忽勒发作的机会。
均成松了口气,道:戎翟单于伊次厥要与王议和。
议和?忽勒大笑,决不。
阙悲道:大王,正逢春季,人困马瘦。均成苦战一冬,很不易了。他那里不到两万人,又多数不是屈射国人,这样逼迫他们送死也不是办法。要与戎翟争地,是屈射举国的大计,不能推诿到一个歌手身上。
忽勒不怀好意地道:举国的大计?那么右谷蠡王带兵会同均成征讨戎翟。
咳咳咳。夺琦还不习惯抽烟,呛得咳嗽起来,笑道,王,这不是一场决战就能解决的事。
怎么解决呢?忽勒学着夺琦的腔调,笑道,要屈射屈服在伊次厥脚下么?
议和算是一个办法。阙悲道,戎翟征战连年,伊次厥也累了,借此时机屈射和戎翟都能太平几年,休养生息一阵。
忽勒问均成道:你看呢?
王要战,我愿为王而战。均成坚定地道。
忽勒完全忽略了均成的弦外之音,他为这坚定的语气勾起了很多儿时的回忆,无论何时何地,这歌手总是坚定站在自己身后,勇敢冲在自己身前。
忽勒原本奇怪的兴致倏然消减,变得不耐烦起来,会议最终也没有结果。阙悲和夺琦夜里叫来了均成,对他道:王的意思很明白了,屈射国内论到威信,我们父子自不必说,连均成你也俨然在他之上,王对我们猜忌颇深。在这里杀你,他没有这种胆量。这两年叫你领着几千奴隶辗转征战,只是盼着你为敌所杀,却不料草原上归降你的人越来越多。现在要右谷蠡王一部与伊次厥对决,更是一招借刀杀人。你千万不要迷惑了。
均成沉默不语,阙悲和夺琦面面相觑。均成?夺琦询问。
我们又能如何?这既然是王的意思,我们又有多少机会能够改变?均成苦笑。
异想天开!帘子哗啦响个不住,与阙悲交好的贵族鱼贯而入,王才刚有了决定,要夺琦会同均成务必取下戎翟呢。
屈射的贵族早就不满忽勒的喜怒无常和盲目冲动,不少人掀开阙悲的帐帘,第一句话便是抱怨。
戎翟何其之大,岂是我一部能取?大王有意西进,为何不举国开拔?
大王这是懦弱!懦弱!有人急得跌足,白白损我精锐,却无寸土相报,更是愚蠢。
阙悲静静抽着烟,听着众人的牢骚抱怨,并无一语。一场大战下来,夺琦会不会死?阙悲打了个寒战,整夜没有熟睡。帐外火烛通明,右谷蠡王一部的战士彻夜打点行装,清点马匹数,喧哗不止。黎明时,夺琦向父亲辞别,阙悲在他马前摩娑着他的头发,爱惜无限。
均成走到阙悲身边,低声道:无论如何,我会带夺琦回来,我也许不配说这个话,但他如同我的兄长一般。
这就对了。阙悲微笑着拍拍他的肩,你们都要回来,不然有人会终身哭泣。
均成侧着头想了想,没有人为我哭的,我不在乎。
※※※
戎翟无愧是草原上第一大国,单于伊次厥帐下,控弦之士二十万,疆土更是屈射的三倍。这张争斗真是无胜算,无希望。夺琦和均成一路不停商议,苦于技穷。在两国边境均成屯军之处,戎翟的使者早已等了多天,等着屈射的答复。
开战?戎翟使者听到夺琦的回答也是一怔。
夺琦道:大王有命,逆水须行。请回复伊次厥单于,如果戎翟退兵一百里,双方休战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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