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谕中盛赞王骄十为将勤恳,识大体,说到震北军中众将不服管束语,只是多加勉励,不予旨意办理。将辟邪监察震北军,有权军前处置的旨意读完,王骄十抱拳起身道:监军大人。
辟邪道:奴婢卑微,当不起大将军如此称呼。奴婢这次来,不过替万岁爷跑一趟,看看前线将士的辛苦,回去说给万岁爷知道。如今渡口一眼看来,王大将军日日浴血奋战,无论是功劳还是苦劳,奴婢都看得清清的。
公公如此说,总算震北军将士没有白白抛头颅洒热血。王骄十叹了一声。
陆过这时转过身来,问道:大将军,之前将军送至御前军报,未提渡口近日交战,现在看来,匈奴人已开始抢攻了?
王骄十道:匈奴人抢渡,已非一日,只是这几日,如小将军所见,渐渐频繁起来。
可曾探得匈奴人增兵?
这个王骄十道,凤尾滩以北,并无匈奴增兵迹象。
凤尾滩以北?辟邪暗吃一惊王骄十身为震北军统帅,所知战况仅在自己驻守的凤尾滩一带,而东去河岸的洪州军、西面三里湾震北军,以至更西的凉州兵马的动态竟一无所知,可见这几部人马无异各自为阵,其中隔阂与敌视,已不可不说致命。
公公?陆过上前低声问。
辟邪一笑,如此则好,奴婢这便沿努西阿河岸向东,沿途看看各地驻防的震北军。
王骄十知他用意,道:好,末将这便遣五百人马,随同公公前往。
不必了。辟邪道,战事要紧,这些人马在大将军处俱能杀敌,陪着奴婢乱走,反不能尽责。奴婢这里有今科武状元在,又是在河岸这边,决计不会有失。
今科武状元的名头自然十分响亮,王骄十也不免又多看了陆过两眼。辟邪抽身告退,领着陆过下了高台,会同小顺子再向西去。
这一路努西阿河水时深时浅,交战便也时断时续。陆过看了良久,才道:公公,末将有些话要讲
辟邪也不觉讶异,目中浸透了清澈的笑意,转回脸道:请讲。
陆过看了看辟邪的神色,笑道:末将恐怕与公公不谋而合,公公定也觉得渡口那边的匈奴人有些不妥吧?
什么不妥?小顺子插了句嘴,道,难道他们不抢攻,躲在帐篷里才算妥当了么?
多嘴。辟邪冷冷看了小顺子一眼。
陆过却很耐心,笑道:小公公有所不知,匈奴单于王帐就在北方不远,却无半点增援,而这些天攻势却渐渐加紧,怕是为了牵制我军东线守军兵力,而其图谋将是在北。
到底是武状元,一说我明白啦。小顺子嘟起嘴来,低声对陆过道,比我那个小心眼的师傅可强多啦。
辟邪充耳不闻,叹了口气,状元爷说得不错,看来当务之急已非调和王骄十与西线将领,咱们还是当一回细作,北岸跑一趟如何?
小顺子瞪大了眼睛,隔着江水向努西阿河无垠的对岸望去,长日当空,平川万里,一旦走去,只有迷失,不知前途何方。他咽了唾沫,看向辟邪,道:师傅,咱们怎么过去?
不是咱们。辟邪笑道,指了指陆过,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是我们。
我呢?小顺子象是占到了便宜,又被明眼人看得清楚,因而羞愧涨红了脸,师傅不带我去?
辟邪道:浅滩处都在交战,我和状元爷须在水深处泅渡,马匹便用不着了,你在河这边看守兵器,守护马匹,极要紧。
是。小顺子勉强高兴起来。
三里湾是努西阿河转折之处,水流最是湍急,匈奴人从未打算在此渡河,因此方圆二十里内没有战事。辟邪在马上观望片刻,道:陆兄,可曾看见人马走动的烟尘?
没有。陆过摇头,道,我看此处很好。
两人跳下马来,就解身上的佩甲,辟邪道:小顺子,你牵着马务必记得,水流太急,定会将我们往下游冲去,你看清楚,跟着我们往下游走。白天发烟,晚上举火,你便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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