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玥妍要的就是他那句话,其放心之余,轻声说道:“你又何必如此咒骂自己?我相信你便是啦。”
乾隆听她如此一说,欢喜得几乎要手舞足蹈,一跳三丈。以手加额之余,又道:“现在岳……那个玥妍姑娘的先翁尚且暴尸于此,实在对他老人家太也不敬,不如咱们且先将他安葬了吧?”
韦玥妍闻之,内心又是感动,又是惭愧,一串眼泪滚落了下来,徐徐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两人小心翼翼地抬起韦伯昭的身子,挖土埋在庄后一处幽静之地。姚水衣远远望见,从庄中找出一些用剩的香烛,同乾隆一道在坟前拜了三拜。韦玥妍想到从此与父亲阴阳相隔,再难见面,直哭得肝肠寸断,泪人儿一般。让另两个人也觉动容,在旁安慰不止。玥妍哭得声音嘶哑,方才略平静些,任由乾隆搀扶着回到厅内,却将个多情天子乐得合不拢嘴。
姚水衣见那两人先前尚且打打杀杀,现在似乎已然调停,这才放下心来。三人静默了饭顷,姚水衣第一个发话道:“哥……那个,四爷!还没请教这位姑娘的芳名哪。”
乾隆一敲脑门,笑着自责道:“你看我们,瞎闹了这许久工夫,都险些将你给忘了。水衣,这位是韦玥妍韦姑娘,咱们本乃同门师兄妹,亲睦得紧。适才由于她父亲暴亡,伤心过度,才会对我有些误会,现在一切可都清楚啦。玥妍,她是我的朋友,姓姚,芳名水衣二字。”
韦玥妍擦去泪痕,抬起头来,冲其露齿一笑。姚水衣方才没有留意她的容貌,现在与之近在咫尺,一见之下,不禁将嘴张得老大,黯然神伤道:“天哪……世上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么?我与她相比,可差得远啦!哥哥说我同先母颇为相象,都是天下顶顶漂亮的丽人儿。看来,多半是他对母亲的敬仰及思念所至。倘若他亲自见过这位韦姑娘的话,想也不得不改口了。”其实,姚水衣人已很美,只是与韦玥妍那倾国倾城的容姿相较起来,才会稍显逊色。
乾隆又问道:“玥妍,我曾听……那个漓儿说过,你们韦家还有常释天与毒桑圣教之间有极大的仇恨。只是,她所知的也不详尽,你可能告诉我么?”
韦玥妍闻言一愣,闪着一对如湖水般清澈的眼睛,问道:“和婧公主?她怎么会知道的?”
乾隆心道,这下又坏啦。白漓既然身为公主,自应日日呆在深宫之中,江湖上的事儿,又哪里会知道呢?他始终未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韦玥妍,故对方仍然以为白漓乃是他的妻子。如今他自己说出这番话来,于“理”不通,破绽百出,令其大伤脑筋。
而韦玥妍似乎并未完全将其放在心上,见她长叹口气,仰面朝天,目光闪动道:“此事说来话长,也是先父离教出走前的那一天,才告诉我的。我曾祖父白龙公——听先父说其实本不叫这个名字——他老人家好像曾做过康熙朝的大官。可后来为了义气二字,详死出逃,与老母共七位夫人藏身在云南大理城内。
“他们过了两年太平日子,一次,曾祖与感情最好的三位夫人到了关索岭一带游玩。他们一行四人正自尽兴,忽闻远处兵刃喊杀之声不绝。待其赶去一瞧,却见有七八个异服之徒正自围攻两人。眼见其中一个浑身是伤,不支倒地。曾祖看不过去,用妙计与三位妻子一同赶走恶人。相问之下,才知他们两人一个叫宋征戎,一个叫段玉寒,乃是此间‘独散教’的两名门主。
“那‘独散教’教主叶桑楚,本是个无恶不作的魔头。可却因一件异事,幡然悔悟,改邪归正。后来,他遇上不少在武林中无处栖身而逃到苗疆的人,大家志趣相投,将原来的邪教‘毒桑教’改名为‘独散教’,旨在与世无争,闲独悠散。教中教徒众多,分由五位门主管辖。便是东圣门宋征戎、西贤门谢方臣、南天门段玉寒、北地门吴羽及中神门常武文。因为几日前教主叶桑楚病故,而谢方臣和吴羽二人不甘心一生碌碌无为,想扩大‘独散教’的声势,进而踏足中原。因此要排除异己,夺取教主之位,而声望最高的宋征戎与段玉寒自然地便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曾祖听后,很是不平。又觉自己终日无所事事,太也无聊,遂决心要助其一臂之力。父亲说,他听闻曾祖白龙公智计无双,武功盖世。不费吹灰之力,便使计将谢、吴二人铲除,更拥戴宋征戎坐上了教主之位。宋征戎对曾祖十分感激,极力邀其入教。白龙公他左右推托不得,便也答应了,还搬全家到了教坛那片世外桃源中长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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