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变(18)

2025-10-09 评论


    陈家洛于雪山苦练十年,内力之强犹似一般武林高手二三十年。一旦有人引导,立即运作如常,再加上大汉药丸的效用,那黑衣人倒没费多大的劲儿。不多久,两人便渐入佳境,陈家洛的脸色也慢慢霁和。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家洛忽将嘴一张,一口黑血喷出,脸上青气更是褪了大半,身子一倒,沉沉睡去。

    回目释解:本回回目“惆怅阶前红牡丹”,摘自白居易《惜牡丹花诗》诗。这里是指那名年轻少女便似在狼巢虎穴中的“红牡丹”,让人爱之怜之。

    那恶贼一死,“摄魂大法”自破,呆立一边的姑娘恍如大梦初醒,茫茫然不知方才发生了何事。低头看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店老板,更是吃惊不小。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我……我……”

    那山东大汉听闻,笑道:“姑娘,你终于清醒啦?!”

    姑娘抬眼看见地上一前一后坐着两人。前面那个,便是适才在二楼与之拌嘴的公子;身后之人,黑衣蒙面,不知是谁。却见他两手贴于那年轻公子背上,双目紧闭,头上白烟茵蕴;又见那年轻公子脸上泛青,好似是中毒的迹象,心想:“这大概就是哥哥所说的‘运功逼毒’吧。”

    陈家洛一口黑血喷出后,脸色复霁,沉沉睡去。大汉上去从后扶住,道:“我抱他去房里休息。”见那黑衣人缓缓睁开眼睛,又点了点头,方才抱着家洛上了二楼。黑衣人目送其上得楼后,与那女子同坐于一张桌旁,见她茫然地盯着自己,不觉微笑道:“姑娘,你没事儿了?”

    “你,你是谁呀?”那女子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店老板,“他,他怎么啦?”

    “他死了。”

    “死……死了?他不是这儿的老板吗?”

    黑衣男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那女子越听越惊,实不相信耳中的一切。自己久居深阁,鲜有出门,一直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哥哥说的江湖凶险,从来只当是耳边风过。没想这次偷偷溜出,便给她遇见,还差点就送了小命。

    黑衣人见对方俏丽的脸上忽尔愁云密布,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便问道:“姑娘,你一个女儿家的,怎会独身来此,你的家里人呢?他们……”

    他这一问,正惹少女伤心,对方秀鼻一抽,垂下泪道:“是我不好,与哥哥斗气,才离家出走的。”

    这女孩子已是十分美丽,一旦动了哭头,更如一枝带雨梨花,楚楚动人,又仿佛病中西施,惹人爱怜。便是那黑衣人看在眼里,也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原来此女姓姚,闺名水衣,家住天津塘沽。打其不懂事起,已死了爹爹,也从不知自己的娘亲是谁,唯有一个大自己二十来岁的哥哥姚颀。十几年来,水衣只晓得大哥常年在外,甚少回家。听他讲自己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可怎么看其也不像那些满身铜臭的商贾。

    有时候,水衣会幻想哥哥其实是个身藏不露的大英雄,大豪杰。手提利刃,浪荡天涯,快意恩仇,那可有多么的酣畅刺激?然她其实也知,这些只不过是一个很少离家超过十里地的少女心中童话而已。所谓“长兄如父”,哥哥对她的要求甚高。在家之时,不但逼着没有坐性的水衣读书学画,还亲自教她习武强身。每次不读完书、不练完功就不许吃饭睡觉。此刻的姚颀,在水衣眼里,就像一块冰,不通人情,不尽情理。

    然在其他时候,哥哥却总会如慈母般地关怀爱护她。她曾好几次看到大哥在父亲那快无字的灵位前默默流泪。有时,姚水衣会忍不住冲上去问,他们的父母到底是谁。但每次姚颀话到了嘴边,都又强自忍住,悲上眉梢,抱着妹妹失声痛哭。水衣依偎在大哥的怀中,觉得异常的温暖——大哥何尝不就是我的父母?既然他不愿说,又何必惹他伤心?

    现在,黑衣人问起原委,姚水衣便把自己如何与下人打闹,以至于打破了父亲遗留的古花瓶,而与大发雷霆的哥哥吵了一架,赌气离家出走,又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这儿的事说了一遍。黑衣人自思,或许是那些贼人贪恋她的美貌,才没立即痛下杀手。姚水衣后悔自己如此任性,一想到大哥与远在京津的家,才收住的眼泪,又要流出。那黑衣人听了,也是欷嘘不已。姚水衣正欲问他来历,却见那山东大汉已自楼上下来。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狗尾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