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转到书架边,冲着老掌柜,再摸出五个金条子给塞在书堆里,回头叫:“姐姐,你跟老先生怎么称呼?”
姑娘说:“同乡……五爷爷。”
纪宝向人家请安说:“五爷爷,我叫阿宝,假冒姐姐的堂兄弟,为的是便利料理张老伯冤狱……我交出五十两金子,家里没有什么买什么,不要客气,张伯父狱里要给预备送饭,姐姐恐怕也得做一些夏衣,您老人家……”
老掌柜赶紧摆手说,“我无须,把金子交给喜萱啦我也不会管什么事。”
纪宝笑道:“您大约爱古董,送您两块好汉玉怎么样?”
老掌柜笑了。他拿起小茶壶向唇边送,一边说:“你为什么要送我东西呢?”
纪宝道:“我姐姐打扰您呀!”
老掌柜不禁大笑道:“多不讲理呀,怎么就真是你的姐姐了?”
纪宝笑道:“当然我有理由。”
姑娘急忙叫:“三爷,你还须要钱,我这儿倒收着一袋子珍珠。”
纪宝笑道:“我晓得,那是珠哥哥给你定聘的礼物,怎么好……”
姑娘立刻扭翻身急忙后面厨房去,老掌柜就弄得糊涂了。
外面忽然又有人推门,不叫也不敲尽管推,推得门呀呀响。
纪宝问;“是人吗?”
抢出打开门又是一个公差。
三爷说:“乖乖,你是萧何吧?丞相请进。”
他侧身让这个大个子公差跨过门槛,反手便拴上了门。
公差威风凛凛地说:“我来带人……刚才……”
纪宝说:“不错,刚才韩元帅张子房先生来过,他们不要人,带走的是金条子银锭儿。”
那公差果然叫箫何,他说:“你们行贿。罪上加罪。”
纪宝道:“我不怕犯罪,无妨实说我未满十二岁……刚才是这样的,我有的是金银,他们要,我当然照给。
人家有良心倒不是白要钱,他们教我怎么样翻案申冤,你大约总是很干净,公事公办不贪非份之财,可惜我为你预备下几个小元宝,明知你必来,想不到瞎操心……”
他按紧束腰的布带,探右手怀里掏,掏出一把一两重的小小金元宝堆放柜上,拈一个,屁股倒竖着,一掌猛然拍下去,小元宝钻入柜板去一字平……
三爷连拍两掌,两个元宝嵌在柜上像一对金眼睛,萧何一对黑眼睛可就冒了火,看柜上还堆有七八个,利令智昏不顾一切扑向前来抢。
三爷扬右臂突的推出一掌,说距离还去箫何胸前一尺远,可是一阵猛烈的掌风,竟把他推翻门槛边摔倒,不单人摔倒,一列板墙也震撼得叫出声来。
不单箫何骇破了胆,喜萱姑娘和老掌柜也吓呆了,这一套工夫有名堂的叫隔山打牛,虽然未必真能够隔山打牛,但是厉害不过。
这工夫能使人皮肤上不着一点伤,内部脏腑全给震坏。
三爷从幼儿跟柳复西苦练,练的时候右掌使足劲向井里狠劈,劈到井水哗啦啦响才算有点成功的希望。
这自然不是一朝一夕的玩意,假使你没有恒心还是不练也好。
纪宝三爷苦练五年,仍然没练到家,然而他这会儿总还是手下留情,萧何虽则摔倒,就不过一时爬不起来。
三爷戟指着说:“你们专会欺负好人……拿出拘票带人啦,别说没有,也别说忘记带来!
拿不出就不要走!”
说到这儿反手一掌劈下柜台一寸硬角尖,喜萱姑娘急忙叫:“三……让他走吧!”
纪宝笑道:“这种人天生贱骨头,不打不相识。”
姑娘叫:“算了吧……爷……”
三爷这才跳过去,弯腰伸手抓住人家腰带,灯草没有那么轻,一下子就把他举起来给靠在柜台边站春,笑笑问:“怎么样,还敢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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