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活该,你自己跑跑腿另访高明,我乐得清闲。”
姑娘急了,咬一下嘴唇说:“我看你很懒……”
“对,今天特别懒,就是不想动。”
“那么你请回去一枝香茶行,这儿是倒楣的地方,我不敢留驾。”
“笑话,你倒楣,五爷爷并不倒楣,这又不是你的店,赶我干么呀……五爷爷,我们来盘棋怎么样?您吃过早餐吗?”
他冲着老掌柜讲,边讲边去书架上搬下棋盘和棋子盒排在桌上。
万老先生原来最喜欢下棋,一看那别脚的棋盘排上了,心头一阵痒,立到过去挨着桌沿坐下,手按住棋盒子问:“你会吗?”
纪宝笑道:“不但会而且不弱。我说,您要不要烧饼油条……”
万居摇头说:“不,我早上什么也不吃,喝两碗茶真够了。”
纪宾说:“她呢?”
他向着喜萱姑娘拱嘴。
姑娘气极一摔手翻身便走。
纪宝望着她背后做个鬼脸,搬开凳子含笑入局。
他们老少刚下了几个子,姑娘手挽着菜篮儿出来,头不抬眼不看一直上街去了。
纪宝悄声儿叫:“五爷爷,我们聊聊天再下好吗?”
万居眼睛就没离开棋盘说:“我已经看出你很高明,完了这局再说……”
纪宝信手敲下一枚棋子说:“四阿哥这混帐王八蛋,也胆敢谋良为妾……”一句话震得老头子打个猛哆嗦摇乱了棋局。
纪宝道:“昨夜王由来找您讲话时,我全听到了。”
万居站起来,他颤抖着说:“你……你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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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宝笑道:“老先生您请坐,听我讲啦。我姓傅叫纪宝排行第三,父亲神力威侯,母亲绰号千手准提,我虽然年纪轻,幼秉庭训,力敌万夫,善能飞檐走壁……”
万居惊叫:“老夫人姓胡?”
纪宝点点头说:“我大哥纪珠前在西藏拉萨跟喜姐姐有一段因缘,她父女此次入关就为着寻访珠哥哥,偏偏搅出命案,我纪宝怎能不管?”
万居心定叹口气说:“昨夜你说喜萱带来的一袋子珍珠是定聘的礼物……”
纪宝笑道:“那是胡扯,倒还没说定,所以使我很为难,假使她变心贪图富贵,我又何苦出头干涉……”
万居道:“你以为她……”
纪宝道:“她不是吩咐您别把王由讲的话告诉我吗?真不可解。”
万居怔一怔坐下去,手拍拍桌沿说:“妮子态度太过镇静,好像胸有成竹,假使真转错了念头,那是她自己找死……
四阿哥窥窃神器,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然而一个破落户小脚汉女,难道还有选娘娘的?
什么叫金屋藏娇?还不是空欢喜,白糟蹋,皇帝讲信用么?到头来休不休,嫁不嫁,落个坐冷官,守活寡,求荣反辱,终天抱恨……”
老头子越讲越有气,直气得须发翕张,面目异色。
纪宝笑道:“前辈昨夜对付王由几句话够劲儿,我算定他今晚还要来,你老人家索性躲个干净。我还不敢肯定说喜姐姐必定靠不住,横竖我总跟着瞧,你就抱定一切不管好了。”
万居道:“要是他们派人接走喜萱呢?”
纪宝笑道:“您还不如说劫走……这是必不可免的,尽管由她去。”
万居又发了一阵怔,带央求的神气说:“无论怎么样,张维一条命你总要想办法。”
纪宝道:“伯父在拉萨一病临危,珠哥哥冒险救活他,他们总是有一份交情,眼前珠哥哥不在京都,伯父偏又出岔子,我要不能使他平安出狱,我算对不起同胞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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