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心性最灵,一见义弟神色有异,而且空手而返,即知事有蹊跷,忙自视恩师。紫阳真人也已发觉,看了看自己这位爱徒外那神色却极泰然。大悲真人夫妇,见元儿垂头丧气而返,忙惊问道:“温玉呢?”
“石钵生苔,弯虹消失,温玉似久已被人取走!”惠元懦蹑以对。
真人一脸愧色,却拿眼望着师兄逍遥客,幽长叹了一声,道:“这大约是二师兄和四师弟,心生觊觎,把它盗走。只是这一来,不但对不住昆仑道兄,而且对阴山派是一种极大帮助!”
紫阳真人,虽然感到捻,但他毫无责怪之意,反倒恐对方难受,笑问道:“此物如何可以资敌,愿闻其性!”
大悲真人苦笑道:’‘萤有秘录内,所载功夫,那至阴至寒,阴险狠毒之法,修练的人,一个不慎,即可使寒毒入骨,宛如释道走火入魔。万年温玉,系玉质之精,至热则凉,至寒则温,得中和之极。有此一物,阴山五老,化了数十载寒暑而无法练成的秘技,不到两年工夫,恐都-一练成。也只怪贫道一时大意,不知二兄四弟,早已与人勾结,把这种稀奇之物,偷取送人,而今只有徐图良策,设法取回便了!”
麟儿暗道:
“这五个魔头,久已功臻至极,如今江湖各派,绝无人是他敌手,东西到了阴山,想予追回,岂不是惹火伤身,自讨无趣?”
又想到龙女生性至孝,母死之后,尚不知情,只一回山,惊闻变故,岂不大大伤心?这一想,不由把目光移到师妹身上,却不知龙女也把目光向他掠来。双方只一接触,麟儿募地一谅。
师妹眼光中,竟充满着怀疑神色,显然地,她从真人治借万年温玉一事,已知极不平凡,看情形似乎有人受伤。这伤势,必需万年温玉,始可治疗!她似乎埋怨玉郎,所言不真,星眸微睬之间,满脸疑惑,并还略带三分凄怨。只看得美麟儿忐忑不安,只有垂首不语,把目光移向别处。
龙女一撇,笑顾宝琉道:“有亏心的人,有作贼心虚,时露破绽,被人一察就觉,这种人整日担心吊胆,神魂不宁,委实太可怜了!”
麟儿搭讪道:
“人的脸上,谁也没有刻着谱儿。师妹如何一察就觉?”
倩霞道:“这得问你自己!”
麟儿不由大窘,惠元叹道:“霞姊姊,一言可以与帮,一言可以丧帮,这中间含着绝大至埋。你比我更深知麟哥为人,许多事不是不讲,而是不能讲、不必讲,何必咄咄逼人,使人受窘呢?”
宝琉掩口笑道:“他为了哥哥,宁愿得最姊姊,真是难兄难弟。云妹如在,不知怎样恼他!”
倩霞不由吃一笑,立又回嗔作鼓掌。守门弟子吴去樵,突然飞身入室,即席禀报:“扶桑姥姥,有急事进见!”
不但两位掌门,同感惊震,连翁翁和公孙虚,也同吃一惊。紫阳真人忙随同崆峒掌教夫妇,一同走出石室之外,瞥见这位兰心惠质的前辈人物,似已清瘦很多,背上还负着人,那正是玉女云英。
麟儿惠元龙女宝琉等,就在两位真人身后,早已激动非常,如非恐惧恩师斥责,早已上前多时了。两位真人忙一同首,玉锁夫人,更以晚辈之礼见过。
扶桑颇觉焦急,仅含笑点首而已,徐朝两位真人道:
“云英这孩子,前次出生入死,蒙倩霞侄女,冒险犯难,觅致灵药,庆获生痊,复又见擒于六妙,几受五马酷刑,又蒙麟惠两侄,仗剑解厄。这一次,被琏儿擒获后,虽仍被老身救转,但恐难保一命了!”
只听得两位真人,心头一凛,暗道:“这位贤妇人,论功力才智,处处高人一着。而且她一身世业,全由蚩尤宝录中修练而来,如果云英受伤,她不能治,别人自更无法下手!”
紫阳真人,涵养极高,忙笑慰道:“前辈且请入内,共商良策如何?”俟长辈们打过招呼后。麟儿等人,早已一涌而上,察看云英。
重进石室,大家已无心再饮,侍堂弟子,立即撤去残筵,打扫干净。桑姥由大悲真人引赴后室。就在夫人卧病之处,作了云儿寝所,由紫阳真人把脉诊断。麟儿惠元龙女和宝琉,都挤在真人身后,一脸焦急之容。云英这妮子本是丽质天生,秀美绝伦,玫瑰脸上,浅现梨涡,微笑可倾城。但这些,已如落日余晖,逐渐消逝,代之而来的是肌肤消瘦,颜色惨白,使人最奇的,脉腕上,竟感不到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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