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怀着抑郁心情,回顾惠元道:
“大雪山头,你去不去!”
“去是必去,只是守山之责,交与何人?如果阴山派再来一次偷袭,守山人手不够,情形定必大糟,这一层,有何善策?”惠元所虑,倒也言之成礼。
麟儿这孩子,心眼极快,一经提醒,立作深思,放笑道:“阴山岷山,经过这次惨败后,必定提高警觉,不是十拿九稳,绝不敢随便动手。而且,剑钉冷残,出自我手,岷山含恨,攻击目标,可能转向本门,这儿,自然可能成为次要目标之一,为未雨绸缨计,据我看,可能酌留高手相助……”
眼光随着话声,瞟向铁袁老人和公孙虚两位。但闻公孙虚哈哈长笑道:“协助守山之责,我们义不容辞,只是我这懒道人有点嘴馋,多留一日,真人夫妇的松子酒,立发生大大恐慌!”
玉锁夫人笑道:“只要道友不嫌,松子酒一定长期供应不缺。”
惠元龙女宝琉,一见事情计议已定,忙收拾行李,随着麟儿,带着两只大鹰,同往大雪山进发。一路之上,麟儿和惠元笑语很少,龙女似也心事重重,宝琉一向文静,除嘴角留着笑意外,也沉默寡言,这一来,空气沉闷之极。
麟儿领先,脚不沾尘,其快如风,宝琉和龙女,得天惠真人和饶钹僧两位前辈真传,轻功已有独到火候,真气上提,御尾直上,但两只俊目,却觑定无儿,倒有心想试这位盟弟,轻功艺业如何?不料惠元得异人真传,功力运非昔比,竟和两女走个并肩,那身法,却又另成一派。
龙女娇笑道:“元弟,你是道家一脉,如何轻功提纵术,却是佛门的天龙神功?”
不等惠元开口,宝琉却接口笑道:
“当今佛门人物,屈指可数,最老一辈,首推铙钹恩师,次为黄衣师叔,再次就推雪山神尼、半觉师太,还有麟弟弟的师叔
惠元大笑道:“与饶钹恩师齐名的,还有一位玄门异人,你却把他忘掉了……”
宝琉掩口笑道:“这位前辈,和姊姊极有关连,我背上所负金刚王宝剑,还是他有心受护所赐!
“妹妹是说百袖上人前辈么?这位老前辈,功力之高,似乎不在铙钹恩师之下。”龙女说着,还看了麟儿一眼,见他又眉紧锁,旁人的话,似乎充耳不离,不由笑出声来,轻骂了一声:
“呆鸟!”
素与师妹灵犀相通的季嘉麟,闻言如梦初醒,脸上一红,不由把目光注在这位娇憨的师妹身上,但见她蝉鬓间秀发低垂,云鬓之上,蝴蝶夹碧光闪闪,眸同秋水,面赛朝霞。白绫衣紧合酥胸,玉峰双耸,碧罗裙拦腰浅扣!莲步轻摇,口气吐兰,娇喘息息,柔情密意,使人神迷,这是嫡传恩师,亲口许婚的爱女,也是惟一的心上人,还有并肩同行,神情酷似霞妹的宝姊姊,有了这一对,可以说享尽了人间的艳福,了无他求,可是,天涯海角之处,还有一位以柔情明艳见称的琼妹姊,她被素涵所掠,几失去了儿女贞操,正值千钧一发,却被高人救去,也不知何年何月,始可重逢。此事,如一块重铅,压在心上,另有,那知心腻友,兰心惠质,邪正分明,举止落落不群,一颦一笑,风韵绝佳,虽是元儿未来妻室,但她对自己友情,并未衰减。男女之间,只要不逾矩违闲,以礼自守,真纯友谊,抑又何伤?但这位天生丽人,却又身受重伤,甚至以自己和启蒙恩师的功力,却也分不出是何异症。续命神脉、紫兰仙宝、冰莲雪藕之属,均非对症之药,这是否绝症。三位恩师,能否将病治好,在在都成问题!这些,因扰了麟儿,也替义弟惠元,至多难受。
麟儿千头万绪,百感交集,被师妹轻声一骂,不由满怀歉意,忙挽着她那柔美素手,低声笑道:“愚兄连日心绪不宁,一路无状,确实愧对霞妹和琉姊。”
龙女却目顾宝琉,轻声浅笑道:“日来,我心情也颇沉重,你不纠缠最好,谁希罕你那种涎皮赖脸的腻人动作?”
前面便是白龙江,流水滔滔,由甘肃进入四川,紧接嘉陵。远望江流如带,因地势特荡,水流湍急,一泻千里。麟儿脚步如飞,脚步加紧,走上沙滩,还夫落脚,忽然脚下一紧,地下沙石,滚滚而上,似有一条怪蟒,把脚缠住,竟稳身不牢,住前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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