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岷山派一向默默无闻,本地的人,也得难见到他们在附近出现,却不料隐藏着这么高武功的人物,我们不但怔在当场,也知道今晚情形,特别危险。三更一到,弯月满林,我兄弟两人,顿觉心情紧张,但也想看看这岷山教主,是怎样的一位人物。
“陡觉微风起于树末,一阵幽香扑鼻,我和二弟错愕间,身后有人哼了一声。回首疾顾,我和二弟,几乎叫出声来。那是一位约三十少妇,青丝披肩,眸同秋水,青缎僧袍,披衣在身上,反显得胸酥腰细,袅袅婷婷,虽然未卸铅华,而嫩脸生春,柳眉微挑,樱唇皓齿,口气舒兰。这么一位俏娇美妇,除眉宇间,略显三分煞气外,谁也料不到,她就是岷山掌教的冷面观音。
“老朽把手略拱,开口问话:“徒弟们不知教主在此清修,多有冒犯,还望海涵!’少妇双眉微蹙,冷声答道:“按理,武林规矩,不知不罪,但本教主,言出法随,适才副主教也将此意表达,无须再说,依我看,这么办吧,男儿心性,大都刚勒无比,不到黄河,其心不死,若你兄弟两人,能在我手底下走过五招,岷山派从此隐迹消声,不再问事。但是你们不幸而败,又当如何?’话如斩金断铁,咄咄逼人,老朽已忍无可忍,遂迳口答道:‘我们如果不敌,立即解散徒众,就此洗手归隐!’‘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请发招!”
“二弟拳功掌术,自命不凡,立施展师门二十四手大擒拿术,身形闪动间,用裹穿翻旋之法,锁拿她玉胸双肩,老朽配合二弟攻势,旱烟杆如怪蟒疾旋,划空呼啸,隐蕴风雷,巧点一百零八穴道。少妇冷笑一声,娇躯微动,风声倏然,转眼间,顿失所在。
“突地,二弟身子,如不由自主,往前一扑,头顶上,几乎着了我的旱烟斗,老朽忙带腕横身,往旁一窜,那妇人,晃身之下,却又立在我和二弟中间。她故作微笑,出语讥讽,道:“如何,这就算一招吧!’老朽心头,当时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以自己和二弟的武功艺业,也绝不寻常,难道就在一妇人之下,出手受挫?立即把心一横,八卦游身,回旋疾绕,旱烟秆如密雨敲春,紧紧把这妇人裹住。一声清啸,人影横空,二弟已星飞丸飞泻般,疾落而下,骊龙探爪,朝那妇人百汇要穴实施突袭,龙爪功可以碎石洞竹,猛烈无比。
“这妇人,似犹未觉,仅把娇躯往右一横,眼看二弟右手五指,就要触及她的头上,红粉绝代,梦比南柯,老朽不由哦了一声,正待喝阻二弟,不准乱下毒手。说时迟,那时快。
妇人突然把头一点,那长长的秀发,恰似一条飞鞭,在二弟手肘麻穴之上,指了一指,他半边身子顿时失灵,冷面观音,得手不饶人,立将二弟脉门扣住,猛可地,朝着老朽烟杆指点之处往前一推,这一式,‘子矛子盾’,出人意料。
“就在老朽惊慌错愕,撤招变式之余,腰肋上,竟被人家一指点中,当即动弹不得。冷面观音嫣然一笑道:“本教主不为已甚,三招之下,到此为主,念你两人心术尚属不恶,暂贷一死,而今你们已被我点中天残,二十年中,如能隐居不出,与世无争,不但能保住性命,而且过后穴道自解,要生要死,由你两人自行决定吧!’语罢,嫣然一笑,美艳无俦,碎步生香,霎时顿沓。
“这一次,使我兄弟两人心灰意冷,即下岷山,找到手下徒众,着他们立即自行解散,我们也不再过问,为着谋生,遂作了执鞭之士,一晃四来年,虽然穴道已解,但武功毫无进步,往事烟云,徒令人感慨罢了!”
徐袁二老,把自己经过一说,只见得麟儿连连点头。遂把自己和岷山师太结仇始末,也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徐老头不由纵声笑道:“想不到这武功绝世的女魔头,竟栽在公子手里,只是公子同伙受伤,而且中的又是尸毒,据江湖传言,这种毒质,虽然有人可解,但谁也没有见过此人……
麟儿最是天真,忙问道:“不管他是传言与否,只要老丈见示他的出处,我总可以设法打听得来!”
袁杰拈胡笑道:“难!难!难!这人武功之高,据江湖传闻,直似九天神龙,难见一麟半爪,言之只恐无益!”他不见麟儿答应,立又把话拉到别处,酒食既毕,竟即请群侠上车,只闻辘辘之声震耳,立朝东北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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