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两边也有坚强的铁叶缀叠着,乃是李恩师李念兹留给他的一件宝贝。璧人穿好了衣服,暗暗又带上一柄锋利的匕首。
他以为这样真可以万无一失了,决意不出门,看李掌柜的话,到底算不算数!他抽了一本书,躺在床上,冷静地一个人读着。
刚刚翻了两页,胡二又闯了进来。
他站在床前铁青着脸说:“龙先生,赵二爷那边有个管家的,来找您老说话。”璧人听了,一挺腰坐起来笑道:“来了么?刚等得我有点儿不耐烦了呢!”
胡二把璧人瞧了两眼,像要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点点头退出,接着便是一阵靴底响了进来。
璧人抬头一看,来人头戴一顶爪皮小帽,身穿老羊皮灰色长袍,外面套一件青布对襟马甲。
生得五短身材,满脸油滑,傲岸地递过一张大书“赵岫云”三个字的大红名片,口中说道:“你是看病的?”
璧人笑道:“对呀!我是看病的,你主子犯了什么病呀!”
来人瞪了璧人一会,狞笑着道:“你别多问,去了不是就明白了吗?”
璧人道:“不能这样容易罢!倘使你主子害的是心病,我这外科大夫,也没有法子呀!”
来人沉下脸来,瞪着两眼,大声说道:“少耍嘴皮子,走吧!”
璧人眼看他这一付凶霸霸样子,只恨得牙痒痒地心头冒火,但他一来不愿意和一个奴才一般见识。二来也怕为难了栈中的掌柜,他强自压抑着火性,冷笑道:“好!我就跟你走,看看你主子能把我怎么样?”说着,跳起来,喝一声“走”。
来人不吭声扭转身大踏步先退了出去。
□□□□□□□□赵家果然好一座巍峨厦屋,拦着大门前是一个长方形的大草地,围绕着高与人齐的短围墙。
草地上放落三五个大石墩,远远地还安着一个箭垛,那样子分明是一个小校场。在草地上走了百十来步,登上石阶,一进两扇大门,又是一条甬道,才到了门楼。两边排下一条大板凳,上面黑压压坐满了两列刁奴,看见璧人来了,有的便站起来,问带璧人来的那个人道:“就这么一块料呀?真像有点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又是一阵哗笑,那个人不理,一直把璧人带到堂屋上,教他站住等候,自已匆匆往后面去了。
璧人微微冷笑毫不踌躇的踅近一张梨花木太师椅坐下,准备和赵岫云相见。不一会儿耳听后面一阵靴底子触着地板的声音!急忙拿定心神,扭头一看,只见十多个青衣小帽的仆人,群星捧月似的,簇拥着三个雄伟轩昂的人物,当中一个,认得便是昨天骑在马上的汉子赵岫云。
三个人大说大笑的由后进转了出来。
璧人这里微一欠身,那赵岫云已是抱拳嚷道:“龙先生,别客气。”回头一指左右两个汉子,笑道:“这是合肥闻楚杰,他是沈阳万梦熊,我们都是至好朋友。”
璧人看赵岫云一团和气,并不凶恶,心里根为诧异!拱拱手说了一声:“幸会!”
赵岫云扭转身,哈哈一笑,招呼大家落座。
那十多个仆人雁翅似的分开左右站住,另有两个小书僮上前奉过茶,垂手退在一边。岫云道:“龙先生,台甫是璧人两个字?贵乡是济南?和石二爷石南枝是什么样的交情?”
璧人心想:好厉害的家伙,连我的名字他都知道了!
边想,边笑道:“是的,我叫龙璧人,山东人,来到贵处不久,和石南枝没有什么交情。”
这一句话刚说出口,只见岫云虎目一翻,立时换了一副颜色,冷笑道:“你别撒谎。有人说你和姓石的是总角之交。”壁人愤然说道:“就算我认识石南枝,也并不是犯法的事呀!”
闻楚杰接口笑道:“不是这么说,岫云意思以为你和南枝有交情,我们就不用多客气,因为南枝和岫云是同乡世谊呀!”
壁人笑道:“我是天涯游子,不敢妄自高攀,今天我是奉召而来,倒要请教有什么事指教?要问我和石南枝交情,那还是派个人到石家去打听。”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郎红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