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道:“这还好呢,肯说被匪抢劫,究竟是老实官,假使他要嫁祸布袋澳老百姓身上,也是很容易的事!”
吕-道:“所以呀,所以我们碰着路过太湖的官儿,我们非宰掉他不可。若是单劫了他的宦囊而留下他一条活命,他一定要找地方官说话,地方官又那里敢得罪我们呢?结果都是往老百姓身上算账……”
盛畹笑道:“这样说起来,你们倒是为民除害了!”
吕-笑笑,说道:“本来我们也闹得太厉害,太不像样了,官方早就有派兵剿办的消息了。
可是一年过一年的,倒底还是没有一回是真的,现在却不想真的出兵了,恐怕几天以内就要打仗啦!
带兵来的,据报说是姓赵的副将,兵额两千人,倒有好几员勇将,大小船只八十号,兵精粮足,看样子很有点决心找我们拚命。
我们虽然不怕,但是不能不有一番准备。我们王寨主盼望这边老太太和华姑娘,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眼前还不敢烦劳,让我们一班兄弟斗一阵两阵,试试他们的兵力,再来报告给老太太知道。
大约总要请老太太华姑娘,独挡他们的主将,活捉赵副将。王寨主原该亲身过来请安的,因为他自知以前干错了事,不好意思……”
王氏笑道:“这个不要再说啦,你们供养我们母女,有什么困难的事我们当然要帮帮忙,你倒是把准备的策略说说啦!”
吕-道:“他们大约还有三天就要开到,我们就仗着一班兄弟出力拚命,他们当兵的吃饱钱粮,谁愿意认真厮杀呢?
而且平常缺乏操练。我所知道过去剿湖的官兵,不用说打,只要请他们坐一天船,就够他们害愁的了!
这一次来的兵,听说很经过一番挑选,也许比较要强壮一点吧?可只是带兵的宫儿,都是旱路的货色,水战未必有他们的便宜。
我们全湖大小头领,那一个不是精通水性,水底伏得一两个时辰?然而,这还都靠不住,好在湖里头港汊交错,绝对不是官军所能明白的。
我们注重埋伏,用几只破船和他们混斗,引他们身临险地,然后合力包围,顺风放火,水底凿船,他们不就完结了么?”
盛畹笑着这:“讲得好呀,你们大约只有胜没有败了,何必又巴巴地来央求我们母女帮忙呢?”
吕-道:“不是这样说,我们害怕他们里头有能人,今天是专诚来拜求的。无论如何,你们两位总要给我一个面子……”
说着,站起来,向盛畹兜头作了一个长揖,回头又向王氏打了一躬。
盛畹道:“我妈已经答应你了,到了时候再说吧,现在你还没有打败仗,就装出孤哀子的样子了!”
吕-就怕说不动盛畹,疑惑她怀恨王霸,不肯帮忙,这会看她,有一点活动的意思,心里委实快活。
当时他又连连弯了一阵腰,匆匆地告辞走了。
□□□□□□□□三五天过去了,湖上已经打了两次仗,都是官军大获全胜。
盛畹得了这种消息,放心不下,但是吕-没有来,实在的情形总没弄明白,打仗的地方又离得很远。
几次要去观战,王氏老是不放心而不答应地去,这使盛畹着急了不得了。
好容易盼到这天晚上,吕-突然跑来了。
他一进来,满脸堆着笑,向王氏请了安,说道:“老太太这几天也听见一点消息么?我们可打了好几次败仗了!”
王氏着实的把他瞅了两眼,也笑道:“你们的骄敌策略大约很顺利吧?”
吕-道:“老太太想是出去看过热闹了?”
王氏道:“我们可是没有去观战,不过从你一脸的笑容,我一看,心里就明白!对不对呢!”
吕-大笑道:“那个姓赵的副将,原来叫做赵人龙,倒是真的了不得,他的坐船很大,一共有五十个人,个个都是好武艺,还有一个老头子,使着一柄金背扑刀,他是最厉害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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