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儿听了,想了一想,嘴角间微含笑意,秀目向王义瞟了几瞟,慢吞吞地答道:“你可是叫我作人继配,慢慢地图谋人家财产,而后你坐享其成,落个人财两得,是也不是?”
王义搂紧她的娇躯,满脸正经地说道:“刘鸿运身体并不结实,前妻人很正派,在时把他的生活行动限制得颇严,所以这多年来可以相安无事。你如嫁他,正可把你浑身解数全部施出,只要三四年的时间,以他那块料,必定会弄得骨瘦如柴,腰酸背痛,患上很严重的冲虚之症,然后把他那唯一爱女,甚至连隔壁邻家那小子,一齐想个方法除掉。刘鸿运因个性悭吝,不得人缘,你如能想法结纳他族中几个厉害人物,凭你那种巧妙手腕,加以我从旁暗中协助,一定可以玩弄他们于股掌之间。待正主鸿运一死,那时,你彰明照著地从事再醮,将他的家财半明半暗地带过来,我和你岂不是可以安乐地过半辈子?”
露儿娇笑道:“计是好计,不过太毒辣了一点儿,爹娘跟前你自己和他俩去说。只要二老赞同,我个人是无可无不可,不过这件事如果成功了,就我来说纯粹为的是你,因为我目前家境,生活上并无困难,穿吃既不用愁,也就不用昧着良心去计算别人了,你道是不是呢?”
王义大笑道:“我的心肝宝贝,你用不着发假慈悲了,你身旁的知心人儿只要有一晚少给你几个钱,你会给人家一个痛快才怪!”
露儿扑转身,提起粉臂轻轻在王义身上捶了几下,笑骂道:“我把你这烂嘴舌根的昧心郎先揍一顿再说,几时人家少了钱我没有给人家痛快?再说,你争日吃的喝的,大多是我供给,这还不算,甚至你逛窑子也得向我这儿取钱,我待你的情份总算不薄,你不但不感激,还调侃我,该不该打?”
王义轻轻地打了自己几下耳光,连道:“该死该死,讲这话,真辜负了你一番心意。”
说完话,两人又扭做一团。
当日下午,王义与露儿把这计划向齐屠户夫妇一商量,那还不是一说就合,毫无异议。
刘鸿运这日无精打彩地坐在内室,低着头,似有说不出的难受,王义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问了一声刘大哥是不是又在怀念亡嫂,随又很恳切地劝慰了一番,并邀刘鸿运去他义父母家中走动,以免闷坏身子。那种关怀确实使刘鸿运异常感动,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
所谓义父母,自然是指齐屠户夫妇了,刘鸿运随了他,到了露儿家中,见房子虽然暗一点儿,却布置得异常整洁,厅堂内摆了一张朱红桌子,桌上还放着一瓶幽兰,芬芳扑鼻,白壁上也满挂着各种字画,是否出自名家手笔,刘鸿运对此道可是知道的很少。
进了客厅,见过了齐屠户夫妇,生意人自有他们的一套,交谈之下,相见恨晚,谈了一阵,齐屠户的妻子笑向王义道:“你的朋友很少约到我家来,刘员外的光临确使我们小户人家生色不少,我叫露儿做几个菜,彼此随意小酌,你可得叫刘员外赏脸。”说完话,满脸含笑地走进内室张罗去了。
不一会儿,仆人端来了四个盘子,一阵香味使人馋涎欲滴,鸿运一看,原来是一盘五香酱鸡,一道素味口蘑,一盘炸鸽,一味香油鸽蛋。摆好后,继之而来的又是六道大菜,虽然尚未入口,看到菜的情况便知道那是色香味俱臻绝顶的应时名烹。屠户的妻子已从屋内走了出来,满脸笑容邀请鸿运入席上坐,客人坐定后,王义笑向齐屠户的妻子道:“刘兄不是外人,义妹为何不一同就坐?”
齐氏笑道:“这孩子十余岁了,什么事都是过分规矩,过分拘束,女孩儿家理应如是,所以老身也未使苛责。不过今日的来客情形不同,刘员外与义儿情同手足,露儿也就应视同兄长,若避嫌疑,不但显得生疏,而且在礼貌上也属不合,义儿,你进去把她唤出来吧!”
王义忙遵命而入,一会儿,兴冲冲地跑了出来,道是露妹尚须稍事梳洗,即可一同入座,特请刘兄先饮数杯,待会儿自愿罚酒谢过。齐屠户夫妇一瞬此言,忙举杯邀饮,殷勤劝客,酒过三巡,蓦地门口绣帘一卷,忽然出现一个淡红装束的性感美人。只见她发卷绿云,翠黛含香,瑶鼻樱口,面赛银屏,眼角间春情荡漾,举止若柳絮飘风,摇莲步,摆柳腰,俏生生地走到酒席筵前,只看得刘鸿运两眼生花,暗中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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