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儿在梁上看个清楚,见那杨润年纪总有七十有余,见着女人,居然还作出如许丑态,不由得心中作恶,暗道:“男女大欲,王者不禁,然总得发乎情,合乎体,象他们这样老少不分,女的可以面首三千,男的可以见色就猎,简直是一堆禽兽,哪能算是黄帝子孙?”忽又想到惠元遭擒,不知受什么风流罪过?何不赶往一看,以默察元弟人品如何?他把身子缩得不过两尺有余,飘然飞落楼下,掠过一道回廊,攒入楼后梅竹林中,疏梅绿竹,掩映成趣,一阵银铃笑语来自左前方向,循声而往,原来竹林深处,却有极精致的房屋一所。
麟儿知道惠元已被那淫妇抱入此屋,遂飞身上房,人如一缕轻烟,奇快无比,身在屋顶,略一察看,就知云姬宿处即在后间,足钩檐沿,伏身而下,一式倒卷珠帘,用眼打量后室。
朝外的一个窗户,窗门已启,但犹轻垂着绛纱窗帘,隔帘内视,室内情景,历历如绘。
房间一切陈列,可以说富比王侯,往里靠壁,摆着一张红漆梨木床,苏锦绿绸被、淡红毯、鸳鸯绣枕,看得使人眼花缭乱,陈惠元鞋袜之去,宝剑革囊,都悬挂壁间,人尚昏沉沉地躺在床上。
右端,陈列着一具梳妆台,珊瑚镜,碧玉盒,被屋当中悬挂的银灯一照映,但觉光华闪烁,满室生辉!
梳妆台前正坐着那位云梦少女,她一身宫装业已脱去,仅披着一幅碧罗纱衣,肌肤微露,春趣盎然,头上风鬓业已打开,长发都披在肩上,身后立着一位十六七岁的小丫环,也生得异常妖冶,正用玉梳轻轻地替她整理满头秀发。
那丫环小嘴很甜,边啧啧赞美道:“小姐,你真美,婢子如有你一半俏丽,我也不用当丫坏了。床上那位小相公真不知几生修来的艳福,只要挨着小姐的玉体,怕不全身酥麻,飘飘地欲仙欲死呢!”口中说着,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云姬笑骂道:“鬼丫头,还不赶快梳头,胡嚼什么蛆呢!如果熬不住,我也会让你有片刻春宵!”
俏丫头嘟着嘴道:“这腻人的把戏,我兴趣不高。”
云姬娇笑道:“这位小相公,一身皮肉又白又嫩,俊丽处与我们女人还要高明,那趣味,妙不可言,你还嫌这把戏腻人?我却舍不得这块心头嫩肉。而今头已梳好,你赶快将备好的菜肴拿来,那色同琥珀的百花秘酿,原是大寨主自饮之物,功能提神补肾,可多备一点,事情办好了,自有你的乐子,知道没有?”
俏丫环漫应了一声“懂得”,于是莲步姗姗地从左边那八角门一闪而出,当然是准备酒菜去了。
云姬梳妥了云环雾鬓,俏生生立起娇躯,拿起珊瑚镜,就着明镜台,头前脑后照了又照,但觉秀发云鬓,把那张英蓉俊脸衬托得又娇又嫩,来一个檀口吻腮,温玉抱满怀,个中奇趣,确是不可言喻。
她放下明镜,轻舒了一口气,风姿绰约,扭转娇躯,正面身形只看得麟儿赶忙把星眸紧闭!
原来她身上披的那幅轻纱,肌肤却隐约可见,玉乳双峰半露,随娇喘起伏频仍,动人情处,却跟着那姗姗莲步,微露出几分端倪,这种半裸美人的娇姿最是撩人心意。
麟儿不由心中着急道:“元弟年纪虽小,却是已解风情,这种活生生的巴刀阵(接巴刀二字,合而为色)叫他如何熬受得了?真个与这种淫娃交合,丧失真元事小,影响他一生名誉事大,到紧要关头,只好硬行抢救了。”
那女人俏生生地坐在床边,随手从床头取出一只小瓷瓶,拔开瓶塞,用指甲挑了一点白色药未在惠元鼻间一弹,十指尖尖地在他身上一阵抚摩,那剪水双眸迸出一股令人心醉的欲焰,从头至脚似乎愈看愈爱不释手,眼中光芒愈盛,脸上红晕也愈显,直似雪狮子撞上了火球,马上欲溶化成水。
俏丫环给端着一只八角梨花木盘,盘内却是四碟精美酒菜,摆好后,又翩若惊鸿地一跃而去,几个来转,热冷杂陈,脂酒给备,但闻她一声娇笑道:“酒菜备妥,就请小姐弄醒相公,先来个林儿厮并,再作那倒凤颠鸾!时已四鼓,夜色已阑,再迟只有留待白天火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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