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姬喜孜孜地就着惠元双唇,来一个口儿相并,吮了一阵,惠元手足渐动,慢慢地如梦初醒。那女人欢呼一声道:“笑弟弟,从速醒来,我已久候多时了!”
惠元把头急剧地摇了几摇,又用手把眼睛擦了几擦,寄身这种红粉绣阁,美人香巢里,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他自己几乎不信自己的眼光。云姬的销魂巾,放上了一种剧烈的迷药,只要给人闻到,不但可以把人昏倒,而且可以使人丧失本性,惠元药力初解,神志尚属不清,哪能一下子就可明白过来。
云姬嗲声媚气地轻语道:“你快起来!屋子里很暖,衣服不穿也无啥关系,看!姊姊为你特备了一桌很精美的酒筵,不要让盘子冷了,饮用一点百花酿,就可醒脑补神,然后姊姊陪你,同效那鸳鸯共枕,鸾凤和鸣……”
惠元神智逐渐清醒,面对如花似玉的美人,视同未见,却将两手暗运真力,不料这淫娃早已提防,虽用药把他弄醒,却把他一身真气暂时散出,如不剖心示爱,她哪会让他功力复原?惠元一见情形不佳,对方人已半裸,早羞得无地自容,忙喝道:“我陈惠元自怨举艺不精,着了你这不知羞耻女人的道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如强迫我干这种伤风败德的丑事,我就是功力全失,也决不愿任凭你这样摆布。”
那云姬一声媚笑道:“姊姊这一身,哪一处使你不满意?你说!你说!”边说边将身子靠近惠元,而且把那身上披的石榴纱一展,两只玉峰几乎要接近惠元的口际,那女人身上独有的香味,一阵阵地钻进陈惠元的鼻中。
陈惠元垂着首,低眉合目,默不作语。
只看得麟儿大喜道:“真是好弟弟!这种坐怀不乱的功夫,如不得名师熏陶,门规严整,学养有素,哪能修养到这种地步?恩师紫阳真人选择门徒极严,训练徒弟,则使人如坐春风化雨,中门中绝未闻有人作出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原因即基于此。元弟遇难荒淫,守礼不苟,看来崆峒派掌门人大悲真人,方正之处与恩师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所谓昆仑崆峒两派的世仇大恨,那不过是一时误会而已,这种狭隘的门户之见,实无异于故步自封,不足为训。”
不图麟儿正在赞赏义弟之际,那云姬的肉弹攻势却在一步一步地加紧,她面对丰神似玉的俏哪咤,哪能按捺住一股旺盛的欲火?惠元面对色相生陈,直如老僧入定,她却一把将他抱住,惠元功力已失,想抗拒也是力不从心,人在她怀中虽竭力挣扎,她略施真力,即按得他喘不过气来,媚笑道:“只要你从我,我马上恢复你一身功力,那时,你用力愈大,姊姊却愈加喜欢,如果不回心意转,哼!什么昆仑崆峒,都不看在姊姊的眼内,我举手投足之间,即可把你化为血雨!”讲到这儿,她又幽幽地叹口气道:“恕姊姊无心,谁愿意把你这种粉妆玉琢的人儿,任意折磨呢!”说完,两手捧着惠元的头,两片樱唇紧压在惠元的嘴上,香了个心满意足才略解馋火。
陈惠元悲愤填胸,星眸喷火,牙关一咬,抽出手来,左右开弓,就是狠地两记耳光,把这女人那张用手指弹得破的玉颊打得指痕凸起老高,同时他张口大骂道:“不如差耻的淫贱东西,武林中讲究的就是忠孝节义,最痛恨的就是淫悲无耻,看你人也生得聪明,却不料你心同禽兽,男女之事,如个能发乎情,合乎体,与禽交兽合有何区别?不料我陈惠元因一念之仁,临场缩手,未把你这贱婢立毙掌下,自遗伊戚,惹火烧身,至为后悔……”
那云姬两颊被他打得火辣难受,不觉碎银牙,睁星目,把他抱向席前的椅上一掷道:
“小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云梦三姬虽然出道不久,玩男子又何止千百?我这一身,自问哪处不美?别的男人见了我,无不是雪狮子撞上烈火球,再厉害的男人,我只要稍假辞色,他就得作我两股之间的不贰之臣,想不到遇上了你,骂还在其次,居然动手打人,我倒要挖出你的心来下酒,看看你与旁人到底有何两样!”
话声甫落,扑上前就要撕惠元的衣服,惠元正襟危坐,脸无惧容,任她如何威胁,毫不动心。
云姬盛怒头上,竟欲横施毒手,麟儿大吃一惊,正待扑身入内抢救盟弟,只闻竹枝头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冷笑,那声音,分明是一种传音入密的上乘功夫,麟儿欲待扑身追赶,又恐盟弟横遭毒手,不赶,又想知道何人会这种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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