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将手中酒杯一举,满脸堆欢道:“为着他老人家身体康复.以及诸位连日辛劳,我们同干一杯!”
酒到杯干,一饮而尽,又把酒杯特地朝着云姬三姊妹面前一照,微笑道:“武某承你姊妹三人.倾心结交,承欢不尽,今晚对着佳肴美酒,如不痛饮三大杯.岂不辜负美人良夜?”
说完,朗声大笑,精眸流盼.春意盎然,旋从喽兵手上,接过酒壶,从云姬起.依次地斟了一满杯,这匪首左手无名只上,戴了一只精光闪闪的指环,左手持杯,约指与杯口平,每一杯都斟得满满,连指环也为酒所浸湿,云梦三姬娇笑道:“要斟酒,愚妹妹自己来,哪能有劳寨主,实不敢当此厚意!”
杨澜朗笑道:“有道是相敬如宾,不如此,焉能显出彼此间的情分。”
武成林文雅地笑了一笑,已由雾姬替他斟了一满杯,这外貌和易但居心险恶的匪酋,亲昵地举杯相劝道:“饭后,武某尚有要务相烦,这杯酒,只能算敬事情之发轫,一俟结束,当另举盛筵,以作那庆功之宴如何?”
云梦三姬,虽已弃邪归正,但为麟儿着想,自以暂不离开巫山为宜,事实上,义勇寨内,高手如云,若遽然和武成林反脸,不管她们武功多高,也难逃过他的魔掌,在情势逼迫之下,她们不能不重作浪态,于是姊妹三人,秋波流转,玉手挚着酒杯儿,由云姬娇笑发话道:
“愚姊妹酒量太浅,不宜多饮,饮过这杯,下不为例,否则酒力不胜,呕吐狼籍,反让诸位寨主来侍候我们,岂不失礼之极?”
武成林笑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得侍美人,正是我们兄弟之福,那能算是失礼?来,我们且先把此杯干了再说。”一口气,即把酒饮得杯底朝天。
杨澜徐芳吴文等匪众,也趁势推波助澜,而且围着云梦三姬,尽情戏谑。
云姬雾姬花姬,本是风尘中打滚的女人,饮酒陪宿,视作平常,于是端着酒杯,娇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哪能不饮?只是日来口味不佳,饮酒如饮鸩,寨主们的盛意,只此已足!”
武成林那满面堆欢的脸上,似乎一怔神,但立即平复,云梦三姬早把脖子一仰,杯酒到口,点滴全无。
武成林长舒了一口气,含笑点头,面朝云姬缓缓说道:“鸠酒入腹,其味如何?”
杨澜拊掌大笑道:“这样娇滴滴的美人,果真忍心,让他饮鸠,岂不是煮鹤焚琴,大煞风景!”
武成林笑了一笑,二度起身,侵吞吞的问道:“兄弟们如果有人来此卧底,存心危害本寨安全,是否必须从严惩治?”
在座头目。都大吃一惊,但不约而同的叫道:“寨主明察,还望将那奸细指点出来,让小的们把他收拾。”
武成林谈幽幽地一笑道:“这个奸细,与众不同,如同本座指点出来,到时,只恐你们不忍下手!”
云梦三姬,此刻已脸如败土,两手捧心,全身已不住抖颤。
天山神丐,和苍鹰老人,潜身树上,看得一清二楚,几乎惊叫失声道:“这几个娘儿们,已着了人家的道儿!”
武成林哈哈作笑,声震屋瓦,目光如电的朝着云梦三姬一扫,冷森森的说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暗行出山,为敌疗毒,姐妹计议,留此卧底,目的在于营救金牛谷底受困敌人,这些事,我固然着手打听清楚,而且你们姐妹中,还有人梦中泄底,而今还有何话可说?”
云姬此时腹痛如绞,又闻“梦中泄底”四字,知道事情全部败露。
原来她自潜下巫山,为麟儿医伤,当晚,即为寨中小头目郑宏所察,这东西正是义勇寨的鹰犬,即时暗中跟踪而下,他对巫山群峰,一径一谷,一草一木,可以说熟而又熟,论脚程他和云姬比拟,自属云泥之隔,但因精于穿插捷径,云姬行动,竟无法脱离他的耳目。
于是麟儿和云姬,剖肌疗伤,石洞缠绵之事,都-一入他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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