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山岚雾罩。正好隐人行踪,这匪徒趁机逃逸,一回山,在寨主之前,自不免加油添酱,大事渲染。
武成林自然着实夸奖一番,私自里赐了不少银两,表面上,一点也不露声色。
当晚,他和花姬歇宿,少不得行云布雨,恣意缠绻,两人都弄得筋疲力竭,飘飘然欲死欲仙!
这妮子,素有呓语之症,睡得愈香,讲得愈多,差不多白天作所作为,有时却可从睡梦中几可和盘托出,这一点,云姬和雾姬不是不知道,但因三人每晚几乎各有所欢,相宿异处,日久玩生,谁还记及?
云姬行动,自然和两位妹子商得,雾姬花姬,一切服从姐意,还有什话可说?却不意从睡梦之中,将姐妹计议,全部背了出来。
武成林阴森森地笑了一笑,得着人家把柄,却丝毫不动声色,暗中却和杨澜等人,详细计议,安排步骤,准备予以最严重惩处。
中厅设宴,指环藏毒,这正是群盗计谋的初步,云梦三姬,事前竟毫无所悉。
奇毒入腹,什么都完。可以她们一经改邪归还,竟毫无惜命之心,云姬不顾腹痛,首先发难,纵声一笑,虽然笑声抖颤,但清似银铃,她手指武成林,破口大骂道:
“妾姐妹三人,算是招子不亮,错投你这人面兽心,阴险无比的匪类,但是邪不胜正,自古而然,总有一日,你必自食其果,由来好汉作事一人当,既然敢作,就没有人想长命百岁!”
只听得天山神丐和苍鹰老人,不由暗中竖起大拇指道:“这女人,真有种,敢做敢当,不让须眉豪客。”老叫化大约心中痛快,竟用嘴衔着酒斑,骨嘟几响,两斤瓶装的陈年烧酒,被他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武成林汉眉赤带,冷等一声,竟朝云梦三姬发话道:“你三人已饮了我的五毒追魂散,还有半刻可活,如让你们安然死去,武林同道,必认为武某过份好欺!”
讲到此处,却拿眼往天山神丐潜身之处,瞧了一瞧,只看得这两位风尘奇人,不由心中一栗。
匪徒语意未尽,继续说道:“武某有一新奇刑法,名叫‘摘碎取零’,你三人既愿甘心就死。不妨即此一试,以博兄弟们彼此一粲如何?”
随朝徐芳吴文,沉声喝道:“就烦两位贤弟,即席行刑!”
但闻一声“遵命!”徐吴两匪,立从所坐之处,一弹而起,如闪电惊云般,往雾姬花姬之处就扑。
云梦三姬,腹痛如绞,冷汗浸淫,衣罗尽湿,明知逃命不脱,但临死之前,打算毁一个,算一个。
云裳闪处,竟皆飘身而起。
武成林和杨澜,双眉一挑,满脸杀气,从鼻中哼了一声道:“贱婢,临死之前,犹作困兽之斗么,这只有使你们死得更惨更快!”
云姬雾姬,已和徐芳吴文,大打出手,雾姬中毒已深,只一交手,左臂上即挨了一掌,已成不支之势,花姬飞跃而上,双战吴文。
杨澜武成林,如魅影一闪,“紫燕投怀”、“飞花入梦”,分朝雾姬花姬,欺势而入,但闻两声轻笑道:“且先拿你姐妹两个,一试新刑。”
这两个匪首,心黑无比,双双使用重手法,用“黑虎偷心”,猛朝双姬便击。
雾姬奇毒发作太快,肠断肝碎,已知死在眼前,难于闪避,竟个招架敌人来势,娇躯往前一横,排山运掌,招名“暗雨敲花”,杨澜作梦也未想到,武林中会有这种拚命的打法。
只闻拍拍两响,雾姬已被杨澜击中鸠尾,心脉大断,人未倒地之前,竟强尽最后一口气,喷血成箭,毁体伤人,只闻一阵哗哗之声,吴文脸上,血雨开花,还有不少头目,衣服脸上,溅有余滴,点点斑斑,真是流染桃红,令人触目心悸。
吴文双目奇痛,知道血中有毒,忙由头目,扶送入内,使用解药治疗。
杨澜左肋,几乎被雾姬一掌扫断,只好苦笑,讪讪入座,暗中行功运气,把积下的淤血,竭力疏导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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