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去长安十分凶险。”褚刚沉吟道。“你既要防备杨家,又要对付洪邪,而且义安堂对公子的态度也善恶难辨,你身边要没有个信得过的人,为兄怎么放心得下?”
任天翔笑道:“褚兄不必担心,我这次悄悄潜回长安,只是去见见我妹妹。不会有什么危险,有昆仑兄弟同行就行了。我从小在长安长大,也还认识几个信得过的朋友,若遇危险还可找他们帮忙。”
褚刚沉吟道:“既然公子打算悄悄潜回长安,又何必与那个日本武士同路?他可受过洪邪恩惠,万一出卖了你怎么办?”
任天翔摇头道:“褚兄多虑了。一个人仅为一饭之恩,就能性命相报,这样的人决不会轻易就出卖朋友。我相信只要我倾心结交,他就决不会为了洪邪对我不利。”见褚刚还想再劝,任天翔摆手道,“兄长不必多言,我主意已决,今晚就动身。”
褚刚无奈,只得叮嘱道:“那公子快去快回,悄悄去见令妹,将洪邪的为人告诉令妹就好,千万不要跟洪胜帮正面冲突,最好也别跟原来的朋友见面。”
任天翔拱手一拜:“我心里有数,这里就拜托兄长了。”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你看到施东照卖给公输白那块玉片吗?”
褚刚点点头,有些莫名其妙:“公子怎么想起问这个?”
任天翔沉吟道:“那个东西对我非常重要,你无论买也好、偷也好、骗也还、总之一定要搞到它。那东西来自宫里丢了公输白也不敢声张。”
褚刚诧异道:“公子怎么知道它来自宫里?”
任天翔一笑:“:你没听施东照说,这是日本天皇进贡给皇上的东西。施东照身为御前侍卫。监守自盗将他偷了出来,悄悄卖给了公输白。”褚刚更是诧异:“宫里的东西,一个侍卫竟敢偷窃,而且还公然买卖?”
任天翔沉吟道:’宫里珍宝无数,它又如此不起眼,丢了也怕没人知道,所以施东照才敢如此大胆。不过公输白不知道这点,所以他要丢了那玉片,一定不敢声张,更不敢报官!"
褚刚皱起眉头:“那玉片似乎值不了几个钱,公子为何如此上心?”
任天翔摇头叹道:“不是我对兄长有所隐瞒,实在我也不知道它为何如此珍贵。不光公输白愿意花重金来买,就连司马瑜也是垂涎三尺。也许它本身并不值钱不过它所隐藏的秘密,一定非常值钱!”
褚刚恍惚点头:“懂了!公子放心,我一定想办法为公子弄到它!”
任天翔并不奢望褚刚能弄到那块玉片,不过只要盯着公输白,就知道那玉片的下落,有了下落以后可以慢慢想办法。
就在任天翔离开洛阳的第二天,一只信鸽已在他之前飞到长安。在长安一座雅静幽深的古老窄院中,几缕阳光穿过窗棂的间隙射到棋枰上,使僻静的棋室更显幽静。
“啪!”一枚棋子轻轻敲在棋枰上,打破了室内古井般的静谧,将落子的老者自己也小惊了一下。他抬头望望对面空空的蒲团,不由轻轻叹了口气,在心里暗叹:瑜儿,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应该想到,只要瑜儿一心出走,凭琴、棋、书、画四人,又怎能找到他?老者心中暗暗自责。也许只有他聪颖过人的妹妹,才可能找到瑜儿的下落吧?
老者正在胡思乱想,突听见门外脚步声响,跟着传来燕书的声音:“老爷,洛阳有信到!”
“呈上来!”老者话音刚落,燕书已将两个小竹筒呈了上来。老者从竹筒中取出两张纸片,并到一起仔细一看,眼中渐渐泛起晶亮的微光。
燕书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是好消息?”
老者收起字条,笑着指向棋枰上一枚棋子:“老夫这枚埋伏已久的闲棋,终于要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了。”
燕书抬头看了看棋枰,憨憨一笑:“小人不懂下棋,老爷又不是不知道。要是少爷在这里,定可看出老爷这一步的妙用。”
见老者神情一黯,燕书赶紧闭上嘴。老者默然良久,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棋枰:“去将修先生和陆琴、苏棋叫来,我有事吩咐。”略顿了顿,又犹豫道,“把小姐也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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