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老祖母卓如兰,亦长叹一声道:“也罢!今晚我也去一趟,问问这姓凌的小子,究竟因何要掌伤老庄主再说。”
自然,老年人有老年人的见地。
因为她眼看人家那种绝世功力,自必身后更是一位了不得的奇人。不说现时报仇无望,便是擒获对方杀以雪恨,这将来冤冤相报,又焉能可免。
何况自己儿孙满堂,亦不能孤注一掷,更是自己老伴,一生闯荡江湖,总难免或有不德之处。否则对方今日来此,已能彼此了断,又何必定要待诸约期之日,大会武当和本门所邀各派英雄呢?
并见众人一见她祖孙如此,亦各暗作打算,暂时无话。
时间一幌就是二更。
她们祖孙二人,结束俐落,各带兵刃,从庄后直上钟山。
此际,一弯新月,高悬银汉,山风寒洌,四野萧然。
老祖母卓如兰,虽是年迈,但确不愧昔年凌波仙子之名,飞纵得宛如一缕轻烟,仍极快捷。
行行重行行。
大约正距峰巅半里之遥,突闻一阵琴音远远传来。
始则声调如同高山流水,使人入耳便一扫尘俗之念。
但不久,却音转哀怨,如慕如诉,悲悲切切,仿佛闺中少女,情怀难吐,愁绪万千。
一时玉观音白凤英,不由首先听得泪珠儿夺眶而出,差一点被感染悲恸失声!
便是老祖母卓如兰,也因而撩起哀思。
加上音源亦恰来自峰顶。
是以她们祖孙二人,愈益奋力攀登。
可是不料一经接近不远之处,却瞥见一块大石磐上,却端坐一位背影极美的紫衣女郎。
头上秀发因风飘拂,发出阵阵幽香,手抚古琴,仍不住的缓缓拨弄。
想得到,一个年轻少女,竟然敢独在这孤峰月下抚琴,又岂是常人。
且四外并无怪书生凌云燕踪迹。
因此玉观音白凤英,不禁一见惺惺相惜。
立刻缓步趋前,亮声娇问道:“你这位姊姊,因何孤身在此,可否请到山下舍间一叙嘛?”
她这种话,原是有意攀交之词。
但见那位紫衣女郎,闻言顿时手停*琴,微转娇躯,一双寒星似的凤目,向玉观音瞥了一眼,然后幽幽的答道:“原来是白姑娘,你那心上人呢?”
这口音好熟,话也答得十分突兀。
是故白凤英,不由立刻一楞!
并听那位少女,又盈盈一笑续道:“今日擂台,大约你总如愿以偿,颇是得意了吧?”
半晌,蓦地玉观音白凤英,一声惊呼道:“你莫非就是今日打擂的凌云燕,快请明告!
燕少侠已不慎为括苍山二鬼掌伤掳去,我白凤英特来践约的。”
本来她日间亲见怪书生形容举止,便早有所疑,此时又细察这紫衣女郎,声音笑貌无不相同,所以敢于出口叫明。
可是不料她此言甫毕。
却立见那紫衣女郎,一脸惊容,怀抱古琴,翻身起立,急急问道:“此话当真?是什时间?贼人向何方而去?请快告我!”
她好像也十分关切燕凌云似的。
玉观音不由顿时暗忖:“果然被自己料中。”
于是白凤英,迅即接口凄然答道:“事发本山独龙岗,也就在凌姑娘离开舍下不久,现时已追赶不及了啊!”
随又柳眉微挑,续道:“详情自当奉告,只是白凤英却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女侠先将掌伤家祖之事,略告因由,咱们再谈?”
自然,这也是她想要立分敌友释疑之故。
且那位紫衣少女,也并未出口分辩自己身份,显然必就是凌云燕真面目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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