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马上忘其所以的,急急跳上龟背,缓步就四壁图形,逐一细加揣摩。
且不由愈看愈入神,但觉每一形象,悉舍无限玄机,奇妙不可思议。
独行叟所授“万象归元掌”,只不过略具形态,较之此间壁上浮雕精微入化,简直有天壤云坭之别,也缺而不全,仅及十之二三,或系年久失传之故。
并联想到石地所划纹理,必是周天缠度,正为“六合潜踪步”所设。
是以立刻喜不自胜,心想:“此间无疑,必是纪大哥当年所遇异人的艺业根源所在了。”
尤其他此际,恍觉心地空灵,真气充沛,大胜往日,也不感饥渴,竟是精气神活泼自如,十分舒畅。
更因中央石地上映有浮雕图形,不禁登时纵身其中,一一模仿起来。
最是逐步每暗合缠度,使他又悟出全洞所设,乃是一种通体关连,可分可合,极神化,极高深的绝学。
好在他,既具夙慧,又无意中得食灵芝仙实。
因而聪颖绝伦,不多时便全般领悟,娴熟于胸。招式,一经使发,变化万千,劲则雷霆万钧,神鬼莫测,静则如渊淳岳峙,气盖河山。
如此也不知经过了几久,他才停止习练。
又赶忙检视陈列的各物。
发现东西两柜之中,全藏海内外各家武学图谱,其上并散置一卷绢书,文曰:“余本儒生,因自幼慕道,误入旁门,专以采补之术,损人利己而冀长生。直至中年,方憬悟前非,也深知惟有武学,始能强身益寿,卫己卫人,并承大荒道友之教,于此坐关一甲子,穷各家之学,去其糟粕,且默参天地万物生机,采大千世界各种动静之能,自创万象归元奇艺,只是武学之道,浩瀚无际,吾生也有涯,岂能尽集大成。如有人经此,务盼善体余意,勿以此自足,更勿以此为妄!知非子留。”
看口气,这位奇人竟是十分谦冲,不但不讳言曾由魔道翻身,更以过来人,强调旁门邪说虚诞无凭,并推祟武学,以昭示后人,确然不愧是一个知过回头的有道之士,人如其名。
自然他既与“大荒真人”同时,分明相距今日,也必有数百年之久了。
且似留书离洞,便未重回。
试想我们的小书生,年来立志习武,到处求师。如今目睹这些武林不传之秘的各家典籍,其兴奋可知。
因而不由立刻便就地扶坐,一卷一卷的翻阅体会。
想得到,他适才已对知非子所创“万象归元宝录”,窥其真谛,因又灵芝仙实增长智慧,自是极易悟解,一通百通。
洞中无日月,不知几多时。
并且他一味聚精会神的博览群书,浑忘一切。
直至突感饥火中烧,掩卷踌躇,偶然返身抬眼四顾时。
却蓦见丈外,静立一个满身黄毛,火眼金眼,长臂过膝,非人非兽,猿牙利齿的怪物。
也不知何时由何处入内。
尤其当这种地穴古洞之中,别无他人,愈显得可怖。
是以燕凌云陡然大吃一惊!慌不迭先下手为强,挺身就一掌劈出。
一时劲风如潮,直向怪物卷去。
同时立即移形换位,抢到洞中央有缠度的石地。
在他本意,乃是先作安全打算。欲图利用适才所学,在原设的格局上施展,以骂轻就熟,相与周旋。
可是谁知那黄毛怪物,却极端灵敏,不但如同一个娴熟武功,久经阵仗的高手,双肩微动便闪过一击。
且竟也欺身场中,火眼直视,滑步按天象游走,丝丝入扣。
不禁顿使我们的小书生深感诧异!亦认出此物并非鬼怪,乃是舆八卦庄所蓄的金狒狒同类。
于是马上心下稍安,突生好奇之念,心想:“一个兽类能通武学,确是闻所未闻,自己何妨暂与过招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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