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不过是一眨眼之间的事。
而且铁箫老怪,也认出来人是谁。
是故见状,立刻就近向天山神乞,一声怒喝道:“姬湖老鬼,你竟敢前来赤城山多管闲事,大约是活腻了?”
更铁箫一横,便拟动手。
可是老叫化,却连忙摆手笑道:“司老儿,慢来慢来,咱们多年不见,也该先叙叙阔别才是。大家都年纪一大把,一碰头就吹须子瞪眼,实在太不相宜啥?”
随又摇摇头续道:“你也是一派之尊,怎和一个初出道的娃儿争什么胜负。也亏得还不曾得手,否则你这一场麻烦可大着了呢!”
这时铁箫翁,眼见爱徒为燕凌云所制,已不及救援,心想反正自己也有人质在手,不虞被害。
因此耳闻天山神乞之言,不禁怪眼一翻喝道:“什么麻烦不麻烦,难道老夫还怕阙天星不成?”
他直至现时,仍认定我们的小书生,乃是苗岭传人。
所以老叫化,立刻呵呵一笑道:“何止一个苗岭阙而已,他身后之人多着呢!”
接着又目视铁箫老怪,低语道:“你这老儿,真是坐井观天,对江湖之事毫无所闻,老叫化不妨相告,月来苗岭、南海,都把这小伙子,各自暗认作衣钵传人,谁惹得起哩!”
这种话,不禁听得四海愁一楞!心想:“天下竞有这等怪事,各派争认一个门人?”
不过他,立刻又恍然大悟,暗忖:“果然这小子根骨秉赋,都是人间少见。如此良材,只要稍加造就,便可光大门户,谁人不求。老叫化所说可能不假!”
同时也心中一劲,顿生奇想,马上收回铁箫,改颜缓缓的向天山神乞道:“难道今日之事,老夫就这样罢了不成?”
他言中之意,也无异是说:“你也该替我找个下台方法啥?”
请想姬老乃何等之人,焉能不察言观色便知其意。
于是迅即接口道:“这小伙子,只能以理析,不可力服,倒倔强得紧呢!”
更立又微笑道:“敢情你这老儿,今天亲自出手,也是动了求才之心了吧?”
请想铁箫老怪,本是师出无名,以大压小,件件理由,无辞可以堂皇对人,如今既有奇想,又听神乞这等口气,那能不见风挂帆,顿时打蛇随棍上。
但看他,马上呵呵一笑答道:“良材美质,谁人不爱,你这老叫化一向贫嘴,这句话,倒是确猜中了,否则我老人家,何至于和一个娃儿较量什么武功哩!”
并即时口发微啸,遣散群蛇,态度一变而为十分和善。
不过天山神乞,却摇摇头道:“这件事儿难,难!我看你司老儿,决不会有苗岭阙那股耐性,还是不争也罢!”
随又将燕凌云,在华阳所出难题,一一详告。
且故作喟然道:“从来只听说过,有授艺之人刁难来求的学者,不想如今世道大变,做师长的人,还要先经过徒弟一番考验,才能合格。也亏得阙天星他们,有这份兴趣。要是我老叫化嘛!宁愿永不要门人,何况三年之约,也正是天都归元子,邀请天下名流,黄山二次论剑之期,届时鹿死谁手尚且不知,又争一个累赘则甚?”
说来这位丐门怪侠,确不愧江湖老手,他此行目的,本是受天都仙客之托。惟恐群魔早期出世,涂炭生灵,将来寻觅四海愁,订那三年后论剑之约,俾使彼辈动作准备,无心害人,适逢其会。
可是现时,他却即景生情,干脆只把正题顺带一笔,一味利用老怪与苗岭多年争胜弱点,大加反激。
因为他,深知这些魔头,利之所在,较之信守天都仙客之约,更为可靠。
加上我们的小书生,对一见魂销阙天星所提三大条件,不但能收暂时-勒之效,而且还有诱使向善之望。
如果多上一个“四海愁”老怪入彀,岂不更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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