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铁箫翁,耳闻神乞之言,愈是心感非插手相争不可,暗忖:“这姓燕的小子,眼前功力便已极不等闲,远胜自己门人,假如一旦果为苗岭罗致,本门必将永无出人头地之日,反之,设或得为传人,则光大风雷派立有可期,如此机缘,安可失之交臂。至少也不能让阙天星如愿!”
更心意一决,也不再答理天山神乞,并对追魂鬼门高被制,如同未见。迅即缓步走向燕凌云,老着面皮,和颜悦色的呵呵一笑道:“你这娃儿,果然是有胆有识,传言不虚!今天老朽这一番考验,倒是多此一举了。”
并见我们的小书生,尤有余忿之色傲不作答,于是立刻一指姬老道:“喏!老叫化是我多年的老相识,不信,可以问他,老朽今夜是不是有什么恶意好了。”
接着忽然又微微一笑道:“啊!别耽心,你那新婚的小媳妇们,老朽决不会亏待,稍时咱们同到玉京洞便知。”
而且天山神乞,也上前向燕凌以目示意道:“小伙子!大家不打不相识,这一场过节算了,老叫化倒还要扰你一杯喜酒,看看这天台山的仙女,究竟比那姓葛的小妮子如何呢?”
此言一出,不禁听得我们小书生又羞又愧,满脸飞红。
因为他与红绫女小孤山订盟,天山神乞无异就是证人,如今誓言未寒,便有新欢,这话如何好说哩!
是以他,连忙拍开追魂鬼穴道,急急向老叫化拱手道:“此事晚辈实出无奈,稍时当详细奉告。”
随又看在神乞面上,抱拳敷衍铁箫翁道:“适才对老前辈颇有不敬,务请多多海涵!”
本来他这是一句场面话。
但铁箫老怪,却乐得呵呵大笑道:“不知者不罪,老朽从来爱的就是像你这等威武不能屈的少年呢!”
并得寸进尺的续道:“前晚留书本意,现时不妨实告。主因乃是老朽颇有好为人师之癖,看中你的资质,刚刚也和老叫化提过,意欲照抄苗岭阙老文章,大家碰碰运气,看我风雷派,有没有缘份,得到你这样一位好传人,娃儿,怎么样?”
也亏得这位老怪物,能屈能伸,前后不到个把时辰,便态度判若两人。老着脸,近乎相求的,说出心意了。
若果天下收徒都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师道可言啊!
这时燕凌云,适才已得老叫化暗示,又认定自己对苗岭老魔所出难题,乃绝然无法悉数做到之事,因之立即毫不迟疑的点头答道:“反正晚辈是遍访明师,只要有人达到我的誓愿,这又有何不可?”
且马上更微微一笑道:“如依愚见,老前辈还是别烦这份神的好!不仅年来武林‘逍遥游(159)’三字的风波,寻根迫底不易。便是眼前,仓徒如若庇护桃花岛与和合庵那三个妖男女,也在所不能呢?”
他也学会反扣一手。
可是铁箫翁,却闻言十分满意,立时接口呵呵笑道:“老朽心意已决,这都是我出于自愿,只要你言而有信,本门从今晚起,便一切按江湖道义行事,稍时就把前晚自流云山庄带来三个妖男女,由你发落好了。”
且极为兴奋的,侧身向姬老一拱手道:“老叫化你就是证人,如今即请到我那临时荒居一叙吧!”
此际,追魂鬼门高,已不在峰顶,大约必是先行回洞了。
于是姬燕二人,便相随铁箫老怪,向峰侧而行。
不一刻,走过几重悬崖,眼前就现出一座古洞。
只见前临深壑,云海浮沉,月光下景色倒是十分清幽。
同时石室内,丧门二鬼也未对钟韩二老,以及天台仙子有什么虐待,并已由阶下囚而为座上客了。
只单单不见了摩伽二女,和淫徒粉面郎君。
最是铁箫翁,一入洞,便向钟韩二老等拱手道:“三位受惊了!一切都是老朽不该相戏,请多多原谅!”
当然流云剑客笑方朔,都是久走江湖,自从适才目睹追魂鬼颓丧的走回,解禁以礼相待,便知必是自己人占了上风,所以见状,也立刻抱拳答礼道:“道长那里话来,只怪钟某不识高人,有欠亲近,尚盼不计素日失礼是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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