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这一说,二女也马上对意中人疑忌全清。
尤其女侠凌云燕,越听越愧汗如雨,也悲喜交集。
加上流云山庄祸端,虽说本有怨隙,但若非他和玉观音白凤英,由雁荡将贼徒引到天台,至少绝不会有今日这般惨局。
由此看来,她在情在义,却不能袖手,必需为死者复仇,无以安心。
是以凌云燕,立时眼含清泪,义忿填膺,颤声向笑方朔韩当道:“老前辈放心,钟府之仇,我凌云燕若不于海角天涯,寻到贼徒沥血祭灵,誓不为人!”
随又侧面向魔女轻喟道:“香妹!愚姊见事不明,拙于识人。中伤燕大哥,屡作不情,今后又何颜相见啊?!”
并迅又为韩阙二人相介。
这时笑方朔,一听眼前这位妙龄少女,竟是苗岭千手观音,不禁立刻又犯了爱多嘴的癣性,一面拱手,一面脱口急间道:“阙女侠!你是否已知令堂东来,曾擒去金陵白姑娘,和东海红绫女之事,燕少侠此次取道黄山,正是专程前往府上索人哩!”
此言一出,登时二女又是一惊!
最是阙寒香,略一再询问详情,马上便当机立断,秀眉一皱,向凌云燕低语道:“云姊!
流云山庄之事,八成又是逍遥岛贼徒杰作,除了桃花瘴,其他暗器,绝难同时毒害全庄之人。
请你快快回山,寻到燕郎在天都相待,小妹这就往追家母,准定一个月内,与葛白两位姊姊,到黄山相会,大家同去为钟府复仇!”
自然他这种决定,十分允当。
且凌云燕,也正满怀歉意,欲向燕凌云当面解说,以期重归于好,所以闻言忙不迭螓首连点道:
“贤妹说的是,就这样,咱们不久再见!”
于是即时彼此分道扬镳,她便与笑方朔韩当,马不停蹄的飞奔回山。
那知竟迟了一步,我们的小书生已负气而走了。
更是耳听乃母相告,燕凌云今日大闹天都峰经过,她不特不抱怨心上人,反一叠声噘嘴娇叹道:
“娘!阮师叔怎的这般性急,这怎好啊?”
接着又赶忙向一旁满脸不快的冷碧梅小姑娘急问道:“小妹妹!今日之事,务请多多包涵,燕大哥呢?”
她此际已一扫往日骄矜之气,肯于低首下人。
故而冷碧梅,也不好再恶言相向,立即寒着脸,手向西方一指,淡淡的答道:“燕大哥被你们这一*,连我家都不愿再去,喏!告诉你,就从那里走的嘛!”
这时凌云燕,已心急如焚,虽然眼见已距日没不远,但她却一切不管,闻言迅即称谢了一声,并顿向乃母匆匆禀告道:“娘!请暂留雁荡笑老英雄在山,孩儿这就去追燕少侠。”
并不待答言,便娇躯微扭化为一道紫霞,扑奔燕凌云所行方向。
也许读者要问:“那年头礼教最严,男女授受不亲,人家又不是现代新潮派的小姐们。
一个黄花闺女,怎会当外客之前,如此露骨,亲口说出,要追一位大男人啥?”
然而不然!简单的说,这亦就是“爱”之为力大已哉。
本来她,对我们小书生乃是一见钟情。由几次因疑见妒,便可以证明这位初涉爱河的少女,芳心热度。
尤其于这回杯弓蛇影,万念皆灰中,又陡见光明。试想她如今,一股重燃的情焰,正如火如茶,飞腾奔放,难以遏止,那还管得这多。
何况她既非世俗儿女,出山求偶,又是乃祖授意。情急之时,自难免一切皆非所计了。
只是追……追……追。一夜……一日……两日过去,仍丝毫查不出伊人行踪。
还多亏她,深知燕凌云,对红绫女情深义重,必是兼程前往苗岭。
因此也就仆仆风尘,改装溯江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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