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待答言,又直视燕凌云叹道:“本来照苗岭山规,你这娃儿无故擅伤老身门人闵灵,就必需以身相偿,百死抵罪。唉!如今可说不得了,一切就看在我香见面上吧!”
这种话,在她自觉已是十分宽宥。
可是燕凌云,却闻言陡现念容,立刻抗声答道:“谢谢老前辈美意!只是小生却还要令徒蓝春,偿我公孙大哥一命呢!”
此言一出,登时金花魔母,不禁听得一愕!
尤其千手观音阙寒香,赶忙急急插言道:“公孙老英雄怎样?凤妹妹现在何处?”
在她乃是委实不知,故有此问。
只见燕凌云,马上一声冷笑道:“你们做得好事,这还问我?”
随又俊眉一扬,沉声向金花魔母道:“令徒蓝春闵灵二人,日前在玉屏境内,曾冒小生之名,窃取梵净山龙虎令以图嫁祸。并毒害我公孙大哥,陈尸荒郊。白姑娘险为所辱,幸经雪山二老救走。如照老前辈山规,又该怎样还我一个公道呢?”
这种话,一时只听得阙家母女,相显骇然!
半晌,金花魔母才眉峰紧皱,*视燕凌云问道:“娃儿!此话当真?”
看神色,她仿佛仍在不信。
但千手观音阙寒香,却深知心上人绝无虚语。
登时向身后苗女娇喝道:“快传山主之令,立唤蓝师哥来此。并速驰告各处守望苗勇,今日不论本门何人,一律禁止离山!”
接着又不待燕凌云答言,凄然向乃母低禀道:“依孩儿看来,燕郎所称绝不会假。别的不说,只论蓝师哥前在华阳阴谋,适才擅放化骨泉水,以及暗泄飞矛坪地火,心怀叵测,就是明证哩!”
老魔娘也不禁点点头,立向燕凌云温言道:“只要果有其事,老身绝不姑息。何况公孙大侠此次乃为本门跋涉,白姑娘因香儿被累,你放心好了!”
她的话,倒说得在情在理,十分中听。
因而燕凌云,也就暂不作答,以待恶徒蓝春到来再说。
此际,时已过午,俯瞰峰下神机妙算一行,仍徘徊峭壁之前。
分明他依旧无计可施。
良久,忽然旱地金龙彭雷,亲来禀报。称说蓝春已擅自离山,各地遍寻无踪。
由此也可以想见,这位恶徒,必是因燕凌云未为所谋,畏罪而逃了。
于是老魔娘,立时气得铁拐一顿,沉声向彭雷喝道:“快再命人分头查缉,勒令这小子回山,不得有误!”
并又侧面对乃女道:“香儿且引你燕哥哥去和葛姑娘相见,稍时我还有话说。”
更向燕凌云微一颔首,便鸠杖起处,如同行云流水。身形不动,飘出数丈以外。
端的这位老魔娘名不虚传,即此已见果有过人的身手了。
同时阙寒香,眼觑心上人凝目峰下,立刻便胸中了然。赶忙向附近苗勇高呼道:“蒙腾!
快报请彭大爷,即速代山主恭迎山下汉客入寨!”
随又深情款款的侧转粉面,向燕凌云娇声道:“燕哥哥!琼姊姊已望眼欲穿,早在寒香小筑相待,咱们就此前去吧!”
并马上翩若惊鸿,喜孜孜的在前引导。
燕凌云也点点头,寒着脸,随后而行。
他们双方,这时心情都异常复杂。
在千手观音阙寒香来说,既觉个郎不远千里而来,虽非为己,也足慰相思,芳心有无比的喜悦。
又感伊人成见太深,处处不假辞色,暗自委屈伤怀!
而在燕凌云,却大感眼前这位苗女,虚情假意,扮得*真,深怀戒心。
更早已神驰爱侣葛飞琼,急欲把晤言欢,一叙数月之衷曲了。
二人恰好含上了一句俗语,一个是“落花有意”,一个是“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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