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阙寒香是有意是无意,她引了心上人并不由前门而入,特别绕到后寨,走经一所芬芳扑鼻的梅林。
且放缓脚步,呵首幽幽一叹,悄问道:“燕哥哥!你大约不曾见勤凌姊姊吧?”
显然她是绝未想到,凌云燕也已追来黔境。
可是燕凌云,却不耐的淡淡答道:“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反正你们形影不离,日前在玉屏唆使蓝春贼子做得好事,还问我则甚?”
这种话,没头没脑,只听得千手观音陡然一愕!
良久,才恍悟心上人弦外之音,立刻回身接口道:“咦!敢情凌姊姊也来啦?她人呢?”
并立又正色娇声道:“燕哥哥!不论你怎样委屈小妹,我都甘愿忍受,将来事久见人心,自有水落石出之时。可是凌姊姊乃出身名门正派,也对你一往情深,毫无半点恶意,务请要查清事实,千万不能信口诬蔑啊!”
她语声带颤,泫然欲泣,分明芳心有无限幽怨,也有无限激念。
不过燕凌云,仍无动于衷。
且马上一声冷笑道:“哼!在下福薄,谢谢你们好意,难道她烧了人家梵净山绝圣观,还没逃来此地?”
本来阙寒香,初意只当凌燕二人尚未谋面,拟告天台之事,原是一片好心。
不想燕凌云竟对凌云燕,也一样无情,怀有误解。
立使千手观音,十分困惑!
更惟恐又自讨无趣,不敢再问,一时苦在心头,热泪不禁如断线珍珠,滚滚而下。
也就正于此际,却蓦听有人娇呼道:“云弟弟!你怎的刚到此间,就拿香妹出气,这可使不得呢!”
并随声宛如一只红蝴蝶,从梅林飞出一位丽人。
尤其燕凌云,一入目就认出乃是自己朝夕相思的葛飞琼。
登时便从身迎上前去,兴奋的急呼道:“琼姊姊!这回苦了你了,都是小弟不好!”
自然红绫女,也是满心激动。
但地究竟年事较长,世故极深,为免彼此过份亲切,愈使阙女心伤!
故而强抑胸中喜悦,淡淡笑答道:“这都是说不到的话,你大约还不知道,姊姊此来,不仅交到一位好妹妹,而且更获益匪浅,连家师都留连忘返呢!”
且盈盈上前,先握起阙寒香一只玉手,温慰道:“香妹别难过!你云哥哥就是这样书呆子癖性,一切有姊姊嘛!”
她这种话,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阙寒香,却不由感切心脾,立刻一把紧抱葛飞琼,泪好涌泉,咽哽的颤声道:“姊……
姊……小妹的心……惟!天可!表!燕哥哥连对凌姊……姊……都怀有极大的……疑心啊!”
于是红绫女,又连忙娇声轻抚道:“妹妹的心,姊姊知道!凌女侠也绝不是坏人,我可以断言,大不了全是误会,咱们回去慢慢谈好了。”
并马上更回眸向燕凌一笑道:“走呀!家师亦正相待,听说云弟功力,又大有长进了呢!”
她依旧一派大姊姊风度,十分磊落朗爽。
同时阙寒香,冰雪般聪明,料知人家久别重逢,必各有一番衷曲倾吐。
是以闻言立刻放开红绫女,抬脸幽怨的瞟了心上人一眼,然后强作欢容道:“山下还有远客,小妹暂时失陪,稍待再来奉请二位。”
随即香肩微晃,飞出梅林。
分明她是早有安排,要让燕葛二人,在此先作一次密叙。
因而红绫女,见状不由满心生怜,向意中人颔首叹道:“云弟弟!香妹这种可人,你怎能忍心拒之于千里之外呢?”
更顿时两人四手互握,热情奔放的,相俯相偎,席地而坐各诉离情。
良久才携手同往寒香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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