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身形向左方微闪,并乘吴能重心前冲,马步不稳,一拳落空,未及变招之际,仅顺势轻轻一拍。
顿时使得人高马大的冲天炮,身不由己,直飞出丈外,跌了个黄狗吃屎,五体投地。
更是瘦老道,又咧嘴呵呵大笑道:“武术没有巧,如何蛮牛随风倒?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愚哉,蠢哉?”
自然这种结果,是大出场中少年意料外。且看他神色,似乎对乃师,已信心大见动摇。
不过冲天炮吴能,生来皮粗肉厚,这一跌并无伤损,而且迅即使了个“倒扳杨柳”,踊身起立。
但见他,双眼冒火,一脸忿色,陡地又亘喝一声道:“狗贼道!再接大爷这个!”
同时左臂一振,抖手就是两个铁胆齐发,一上一下,映日化为两团寒光,闪电般的疾,分取老道中上二盘,又准又猛,十分凌厉,敢情这也便是他的最后杀手了。
谁知那位瘦老道,仍然一些都不在意,眼觑铁胆呼啸而来,只略一旋身,袍袖从侧方一兜,就宛如渔翁撒网,极自然的,毫不费力,兜个正着。
并且还若无其事的,小眼一眯,向那名叫小凌儿的少年,扮个鬼脸道:“我老人家这一巧招‘布袋捉笨蛋’,使得如何?”
当然,老道这两手,轻描淡写,干净俐落,不止是巧,而且十分神妙。早已看得场中少年,由衷的钦慕!心向往焉,只差格于冲天炮吴能的脸面,不便出口叫好而已,试想如今人家问到头上,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表示不成?
可是正当他,尴尬的难以作答之际!
突然墙外又有一声,宏钟也似的呵呵大笑插口道:“巧则巧矣!只是还不能算真功夫。
如果弄巧成拙,那才是贻笑大方啊?”
随闻微风飒然,场中蓦地多了一个,肥头胖脑,酒糟鼻,须发苍苍,一身黄葛衣装的老人。
听口气,好像对瘦老道的自夸,颇是不服呢!
这时冲天炮吴能,已极端气馁,心知今日遇见能人,若再出言顶撞,徒然自取其辱,反不如栽了认栽,光棍不吃眼前亏的为是。所以虽见有人前来帮场,仍是默默无言,满脸颓丧,不敢诉请主持公道。
那知这位后来黄衣老人,却十分古怪!一入场,便趋近适才少年练功的石骨碌,单足一钩一踢,就将那百多斤的巨石,送上两三丈高的半空。
更是连番手脚并用,像玩球一般的,不使大石落地。
只看得吴能师徒,目瞪口呆,咋舌不已!
半晌,那位黄衣怪老人,面不红,气不涌,一脚将石骨碌踢出十丈以外,转身向愕立一旁少年,得意的一笑道:“小娃儿!你看老夫这种本事,比那些巧招如何?”
这真是一种奇事!他们各显神通,都好像专为的是,要给那名唤小凌儿的少年欣赏一般哩!
此际,烈日已经西沉,清风徐来,炊烟四起,猝然那位久不出声的瘦老道,寒着脸,向黄衣怪人喝道:“万老儿!反正咱们是一年一会,不分个高下不休。今晚二更涂山上见真章,现时多这些费话何用?”
但见黄衣怪老人,马上接口哈哈一笑道:“也罢!我老人就先看看你这牛鼻子,年来有什么长进再说。”
随又转脸对身侧不远的少年,点点头续道:“小黟子!有兴不妨到时去看看热闹?”
同时瘦老道,亦向那位小凌儿,看了一眼,然后二人便一东一西的离去。
这时冲天炮吴能,满肚子不自在!眼看人家扬长而去,无可奈何,一时又愧又恨,不禁也一扭头,一声不响的就走向庄内。
本来嘛!他好端端的传徒习艺,平白被那一道一俗两个老怪物,大拆其台,搅混了半天,闹得吃亏丢脸,焉能不气哩!
不过冲天炮这位新收的门人,可就大不相同了,他不但毫无不快,而且深庆今日有此奇遇。恍悟自己过去乃为吴能花言巧语所骗,正盘算夜间如何赴约,应求请那位高人收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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