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幽怨的瞟了燕凌云一眼,微叹一声,低唤道:“云弟弟!那位姑娘真美咦!姊姊这一来,可太不是时候了!这又如何是好啊?”
这种话,虽然语气温婉,但含意中却也不无女人家通病一个“妒”字。
是以燕凌云,顿时被她一言惊醒,并心神不属的,口中连呼:“可惜呀!可惜呀!”
接着又一转脸,伸手握住葛飞琼玉腕,关切的问道:“这些日,大约委屈琼姊姊了!适才听说令师有事相询,但不知是青莲前辈,抑是罗老前辈呢?”
他诚挚如昔,并无半点得新忘旧神色。
故而红绫女,顿时又精神一振,盈盈一笑道:“难道纪老前辈没告诉你,姊姊现在的师尊,就是日前潜江那位嘛!”
随又柳眉一皱,急急续道:“咱们快上山去,她老人家恐怕已经久待不耐了呢!”
于是二人立刻携手同向峰上前进,途中红绫女,并略告心上人别后经过。
原来铁姥姥罗姑婆,当日在沙洲上挟起葛飞琼渡江以后,便将掌中人睡穴暂时制住,一迳直奔宜昌三游洞别府。
自然几百里路程,在她脚底下是轻而易举,只不过在第二日天光未亮以前便已到达。
并且新得传人,老怀无限快慰,一间就将红绫女穴道拍活,温言笑道:“小妮子!老身罗姑婆,人称铁姥姥。那船上土老儿,也是武林有名人焉,独行叟纪大侠,你知道吗?”
更随又得意的点点头续道:“此次他并非恶意,原因乃是看中你的资质,践昔年一句诺言,荐与老身作为传人,那小伙子也必会得些好处,你意下如何?”
本来铁姥姥,生得面如黑炭,形容怪异,素常又神色严峻,十分冷漠,使人望而生畏。
可是如今却极为慈祥,和易可亲,对红绫女流露出十分爱意。
因此葛飞琼,也顿时福至心灵,翻身起立,肃容答道:“蒙承两位老前辈不弃顽劣,小女子自是衷心铭感!不过晚辈身有师承,为人岂能忘本,愚忱祈鉴谅是幸!”
她话说得非常婉转,也极中肯。自己既不谢绝,亦不承诺,只把问题推到师门去,不卑不亢,十分得体。
故而罗姑婆,听得毫无愠色,反不住的点头赞许道:“难得,难得!惟性情中人才不忘本,老身绝不相强。”
接着又略作沉吟向红绫女笑道:“看你这小妮子招式,大概必是东海青莲门下了,独行老鬼,与贵派渊源颇深,看来必有安排,此事将来再议,暂时老身收你你一个记名弟子如何?”
加上葛飞琼,也陡然忆起,师门常以独行叟纪大侠为念,果然彼此有极不寻常关系,何况记名弟子,又不算跳槽转派,自己更何乐而不为?
于是立刻插烛也似的跪下,口称:“恩师!弟子葛飞琼叩见!”
同时罗姑婆,也乐得一张瘪嘴笑合不拢,赶忙一把搂到怀中,连声抚慰道:“罢了,罢了!老身孤寂半生,此后有你这个好孩子,我就可以不难打发这无边岁月了。”
而且她们马上亲热得和母女一般,彼此互相娓娓的叙述自己身世起来。
自然红绫女,亦不讳言,含羞告以和燕凌云相爱经过,并对心上人金陵之行,十分耽忧。
因此铁姥姥便爱屋及乌,立嘱爱徒安心习艺,即命人携带自己“铁木令”,追踪暗中沿途保护。
可是不料事仅几日,就获得飞骑急报,说是“独行大侠,与姓燕的小相公,同到武昌,不知何故身亡,死因不明。”
请想罗姑婆,他们本是旧时爱侣,闻讯焉能不赶往追查。
她始则认定乃为燕凌云暗算,虽经红绫女百口解说,仍不肯释疑。
直至适才跟踪来到小孤山,暗中耳闻相斗双方语言,方知所料不实。即命爱徒邀请我们的小书生,意欲询问纪灵死时详情。
不一刻,二小双双登上峰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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