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忽然笑道:“所以出此下策,暗里报复,是不?”
“坛主明察秋毫,小老儿果有此意!”
九尾狐笑容顿敛,星目里射出两道凶光,“哼”一声道:“你这狗头敢在我面前卖乖,还要施移祸江东的毒计,天龙帮的人,哪一个是省油灯,如不是眼前有一件大事未了,本堂主岂肯让上官纯修和欧阳坚占了上风?”
她略为一顿,向刚醒过来的何通与白刚一瞥,又转向刁三道:“你还想对他两人怎么的?”
“小老儿但听堂主发落!”
胡艳娘一声娇笑道:“还算你狗眼不瞎,肯听从本堂主发落,但我可不比欧阳老道那样顾前不顾后,你如再敢碰他两人一根汗毛,我保管要你得不到好死!”
刁三连声称是,但他嘴唇频频掀动,似还有话要说。
胡艳娘厉叱一声:“还不快滚!”
刁三偷窥一眼,见她笑容已敛,急一叠连声答应,率众离开。
胡艳娘盯着刁三的背影,看他离去,然后从容走进房中。
何通经刁三着人施用解药救醒,尚未知道自己曾经中毒,但见血流满面的刁三被一位红衣少妇斥责,心下大感不平,转看白刚又怒目瞪着刁三,却又茫然不解。
白刚受刁三几次陷害,委实十分气恼,如不是这位胡坛主及时搭救,此刻那怕不魂游冥府?
他内心虽是十分感激,而对于胡艳娘那样矫揉造作,举止佻的样子,却又有几分不满,但他毕竟是守礼君子,见救命恩人进来,忙趋步上前,拱手为礼道:“多蒙胡姑娘搭救,恩同再造,在下有生之日,决不敢有忘大德!”
胡艳娘“嗤”一声轻笑道:“小兄弟别客气啦!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江湖上是司空惯见的事,用不着称恩道谢,方才帮下湖广四杰,开罪二位之处,还得请小兄弟原谅才是!”说罢又轻轻一笑,那对剪水双瞳,斜睨着白刚的俊脸。
白刚被她看得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呐呐道:“姑娘才是客气哩!”
何通见这女的瞧得白刚说不出话来,顿时喝一声:“呔!你这婆娘,怎是这样看男人的嘛?”
白刚忙喝道:“这位胡艳娘姑娘是咱们的大恩人,千万不可无礼!”
胡艳娘敢情正因白刚具有一种强烈的男性诱惑,而看得出神,忽被他两人一嚷,才醒觉过来,向何通探视一眼,不觉黛眉一蹙,但她怒意刚起,立又压制下去,依然笑脸盈盈道:
“白兄弟莫责怪他,看在你的份上,胡艳娘决不会和他计较,你且坐下来,我还有话问你!”她莲步轻移,径在桌旁坐下。
一种青春女子的特有幽香,飘进白刚鼻管,使他心头不觉微微一荡。却听胡艳娘笑道:
“胡艳娘十数年来,心头寂寞,小兄弟如对我确有一分感激之情,就看在我略大几岁的份上,唤我一声姐姐,可还使得?”
白刚眼见胡艳娘荡意撩人,心下不由得暗骂一声:“荡妇!”
但人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能骂得出口?只好歉然道:“姑娘乃武林大帮的坛主,在下不过是一介寒士,怎敢妄自高攀,与姑娘作姐弟之称?”
胡艳娘香肩频耸,格格一阵娇笑道:“我的小兄弟呀!你别向艳姐姐灌迷汤吧,我可在别人面前充充阔子,难道也要在你兄弟身上摆个架子?好吧,你我就这样叫定了!”
她略停一停,又叫一声:“弟弟!”
接着道:“我问问你,你两人千里迢迢赶来五梅关,究竟为了什么?”
白刚听她自弹自唱,硬将“弟弟”这个头衔栽了上来,大有挟恩要胁之意,不觉带有几分不乐道:“胡姑娘不要儿戏,在下身受大恩,自当图报,至于姐弟之称,恕难从命。方才姑娘问及我等此行之事,想姑娘隐身在房外多时,已该所得明白,在下除了替病危的谊叔求药之外,并无别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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