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刚听她要以性命换出一个与她无关的楚君,感慨万千,一时竟不知如何说好。良久!
才叹得一声:“姐姐!”
接着道:“你不要这样做,你万一事机泄漏,不怕同仁给你难堪么?”
胡艳娘自从逃脱师门,从未有人替他设想过,今听白刚对她关心起来,不禁触动满怀辛酸,泫然欲泣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老实说,和通天毒龙闹翻了,也不过人一个,命一条,拼却性命不要,什么事不敢做?”
白刚由她伤感的神情上,猜想她也有一番辛酸的遭遇,但又不便动问,只好劝慰道:
“姐姐还是谨慎的好,你既然未脱离天龙帮,总该和睦相处才是!”
胡艳娘忽然狂笑起来道:“你以为他们对我很好吗?起先我也有过你这种想法,但现在事实证明,他们全是假心假意,你欺我诈,能有几人存心道义?我要不是对付得法,只怕早被他们置于死地了!”
白刚闻言大为惊讶道:“难道他们真想陷害姐姐么?到底为了什么?”
胡艳娘道:“自从失掉那枚朱藤翠果,火晴豹明冲便诬赖是我偷的,他们不去查明真相,居然深信不疑。直到最近,才由七星蟒和白额虎说出那翠果可能是另有人偷去,接着又发生白梅灵果的双包案……”
白刚诧道:“白梅灵果不是被天籁魔女得了三枚么?”
胡艳娘“噗嗤”一笑,忽又神色大变,急道:“你替我挡那人一下。”话音未落,即急急回身飞奔。
这一突然而来的急变,委实使白刚大惑不解,他朝前望去,只见一位白衣白发,手持拐杖的老婆婆自远方行来。看那人举步十分从容,其实是快速无比,眨眼间,即来到身前。
白刚赶忙超前两步,躬身施礼道:“老婆婆要往何处去?”
要知这时白刚还不知老婆婆是谁,也不知应该作何区处,如是稍迟一步,只怕误了胡艳娘的事,但如无故挡人,更加毫无道理。仓卒间不容熟思,终而说出这样一句合情前不合理的话来。
那老婆于哈哈一笑道:“我梅峰雪姥走遍天下,还没见有人敢过问我的去向,你这小子的胆子可真不小!”
白刚不料面前这位老婆婆竟是皇甫碧霞的师尊,不禁怔了一征,又重行施礼道:“晚辈委实不识老前辈真容,尚请老前辈原谅!”
梅峰雪姥见他礼数周到,似无追究之意,旋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盘问我老婆子的去向?你好好说来,我不难为你就是!”
白刚被她反洁起来,不禁愣了一愣,再施一礼道:“晚辈名唤白刚,只因……”他因阻挡梅峰雪姥,自知理亏,一时说不下去。
梅峰雪姥听他报出名头,同样感到诧异,反问道:“你认得皇甫碧霞么?”
白刚见她又问起另一件事,顿感松了一口气,答道:“小子与皇甫姐姐有数面之缘,并听她说你老人家就是她的师尊……”
梅峰雪姥脸色突然一沉,喝道:“好小子!原来你就是白刚,我正要找你算账……”
她似乎又想起另一件事,又改口喝问道:“方才那红衣女子,是不是那残婢?快说!”
白刚被梅峰雪姥一顿叱责,不免有点气恼,但因对方是皇甫碧霞的师尊,而皇甫碧霞又于己有恩,只好忍下一口气,仍然拱手道:“老前辈要找小子不知有何指示,请先告知……”
他略一迟疑,又道:“方才确有一位红衣女子在此,但不知老前辈所问的又是何人?”
他本想据实说出,但想起胡艳娘临走时的慌张,又替她隐瞒片刻。
梅峰雪姥寒芒似的目光在白刚脸上转了一阵,忽又声色俱厉,喝道:“你这小子居然敢明知故问,假装糊涂。好!你既敢欺我霞儿,想也没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让我试试作有多大狠劲!”
白刚一听话里有因,同时又记起皇甫碧霞曾对自己显出憎厌的神态,急道:“老前辈且请息怒!晚辈委实不知内情,如说欺侮皇甫姐姐,小子真也不知从何说起,因为皇甫姐姐是小子的救命恩人,小子怎会做出以怨报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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