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玉道:“你不去怎行?”
“那小鬼最是贫嘴,那怕不被他笑煞。”
阿尔搭儿笑道:“他是个大好人哩,这种事,他决不会笑你!”
罗凤英忽然道:“夜里为甚么你们不迟不早,等到我们屈辱的时候才来!”
“呀!你这就冤了好人了,你们两对儿在花外楼吃饭那付亲热的样子,谁知你们合体了没有?再则,我们一直守到四五
更天,因见忽然有人点灯,人影晃动,才觉得奇怪,到来之后,还不知是你们的房间,待看清床上是你们,而那男的又不是他两个,才敢发掌惊贼啊!“罗凤英对于阿尔搭儿的解说,还算满意,但又一惊道:“你们三人一起来的?”
“嗯”
“那……那不是也被他看见了?”
“看见又怎么样?”钱孔方接着笑道:“你不说不曾少一样么?贼人相距那么近,还不要紧,他离开那么远,有甚要紧?”
“呸!谁和你说那个?”
戴文玉本来也白脸变红脸,但罗凤英这一声“呸”,给她知道既不寻短见,也不会误入歧途,心里一喜,也与两女同时笑了起来。
于志敏和吴征信在小屋里浅斟低酌对于贼人的奸谋,一个是坦然,一个是痛恨,但二人都担心乔楚和罗凤英将来会成冤家,因此,无不希望两女快点回来,也好商议如何解说。
两人焦急期待,不觉各尽浊酒几杯,这才见四女联袂来到。
于志敏笑说一声:“好啊!我只知道连我的也给人骗走了哩”。
二女因与戴、罗两人说话久了,竟忘却自己还是男装,不禁同时“呸”了一声,驰然又是巾帼英雄。
于志敏大笑道:“我错了!二位贤弟请坐!”一眼瞥见罗凤英的脸略为清减,又轻唱一声:“这又何必?”
罗风英生怕他又要出言取笑,急先发制人道:“有甚么必不必的,当心我教人捶你。”
于志敏煞有介事地,轻叹一声道:“有此一语,足慰生平,乔兄真是蠢材,不懂得消受美人恩!”
罗风英“啐”一声道:“你最会消受美人恩,所以有十几个。”
“然也!”
“你脸皮比城墙还厚!”
于志敏向阿尔搭儿一瞥,笑道:“城墙不算甚么,还有人说我脸皮厚到都鲁山哩!”
这句话原是王紫霜离开都鲁山的前夕所说,于志敏为了请阿塔尔儿证实,也要扮猪吃虎,好冲淡罗凤英的忧愁,故意说了出来,并瞟了阿尔搭儿一眼。
阿尔搭儿笑道:“何止厚过都鲁山?我简直没法子说。”
罗凤英道:“既是如此,何必再说?”
“对呀!何必?”于志敏叫了起来,高敬酒杯道:“王师姐,难得你看得开,我敬你一杯!”
“有甚么了不起?”罗凤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吴征信见此情形,也喜盈颜面,心事大宽,开怀痛饮。
过一顿饭,各人因要讨罗凤英喜欢,多半说些江湖奇事,暗藏机锋,直吃到日影卸山,于志敏才道:“我们应该散席了,若果我们明天不来,就是已经走了!”
罗凤英刚说出一个“我”字,却又住口不说。
于志敏知她想与自己走作一路,又怕见别人亲密的情景当下也不说穿接着又道:“敌人恨我入骨,家父又落在他手中,若被敌人知道我在何处,定必约地交战,那时,一个弄得不好,反而加速家父丧生,只好化装各种身份,若果你们遇上蝉姐霜妹她们,请告诉她一声,我暂时不会离开湖广。”
戴文玉忙接一声:“这何能说得!”
于志敏点点头道:“罗师姐也要看开,我若遇上乔兄,若果他不肯在你面前跪三天三夜……”
罗凤英白他一眼,恨道:“我没有空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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