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死!”柳蝉俏骂道:“我不撕她贫嘴才怪,紫丫头说你会抹脖子哪!”
夫妇笑谈片刻,于志敏便开始编绘剑谱,未到晌午,已绘了一百多招,最后加上救命三绝。接着又绘了几十招擎法,多写一页打坐行功的速成法,恰到午餐时分。
柳蝉将旧的功艺节录,依言拆下心法和后面一套剑法,重新订好,送给她祖姑,并将自己练那功艺时种种心得,悉数告知叶萼华,然后回虏,叫一声:“阿敏!你绘好了没有,和祖姑一起去吃饭!”
“绘是绘好了,搭儿临摹一份,还剩一页!”
阿尔搭儿字写得不十分好。绘画却精细异常,她念及檀郎好容易将历次交手心得绘成剑谱,交给别人之后,自己都无存稿,将来还得费一番功夫,所以于志敏绘了一张,她便摩一张,端的栩栩如生,几可乱真。柳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暗自佩服道:“难道这鬼头处处为他设想,我真太自私了!”
于志敏看阿尔搭儿抄完最后一页,并用针线钉成两份,才道:“我们吃饭去罢,这里也不必回来了!”
夫妇一行下楼,与绿鬓老尼师徒走出大庭,林正干手上拿着一份黄帖,笑道:“岳麓山陶格行竟发现这么一张武林帖,列位要不要看?”
于志敏看所订的日期是十一月三日到十五日,一连三天,笑说一声:“够了!林老板可知陶山主为人如何?”
“他是湘衡地面,著名的黑道魁首,一身童子功练得不俗,不知那位胡不死少侠怎会支使他做这件大事?”
于志敏道:“胡不死与在下颇为熟知,届时定有一番热闹了。”与林正干略事寒喧,便取钱付帐。
林正干笑道:“王小侠也太看轻林某了,休说令正与各位女侠替敝地除此大害,纵使不发生此事,林某也理应招呼,所惠房租,决不敢领。”
于志敏道:“林老板豪气隆情,俱令人深感,但相知在心,你开店的人不要房钱,我们下次经过,怎好住你的店,岂不是连见面之缘都失了?”
林干被于志敏说的哈哈大笑,为了求再度见面之缘,只好将房租收下了。
请侠往醉仙楼饱餐一顿,出门分手。
于志敏夫妇三人施起轻功,超林越野,渡水凌波,真个是长波洞庭湖,黄昏时分,已到凌氏祖孙隐居的芦苇洲,高呼一声:“凌老丈!”即同时飘落。
凌冰心正督率孙儿将补来百余双大鳝,几双大鱼,洗剖干净,以便迎邀侠驾,大醉琼酥,不料远处高呼一声甫到耳际,即见三条身影同时站在木屋门前,不觉大吃一惊。待看清是谁,才呵呵大笑道:“贤伉俪去来如电,可惜眼前鸡未肥,酒未熟!”
于志敏引见柳蝉,接着又道:“这里湖馒甚多,待小子去猎捕几双来,何必说鸡?”
凌冰心笑道:“贤伉俪远来,请即休歇,已够佐酒,湖馒甚肥,因见湖蟹也肥,竟气留意,待命劣孙捕来就是!”
于志敏回顾柳蝉一眼,见她面带倦容,情知她艺业较逊,身体初被,没有好好休歇,笑将一本新剑谱交出,说一声:“有劳哲孙了,愚夫妇回城里客栈休歇,初更再来,如何?”
凌冰心接着剑谱,听于志敏要回城里,情知少年夫妇或有秘事相商,笑说一声“劣孙生受公子之惠,理应效劳,向望初更即来,免老朽久候。”送走于志敏奉妇,打开剑谱一看,见头一招到第三招,注明“灵蛇剑法”第四招到第七招,注明“旋风剑法”;第八招到第十招注明“落英剑法”……此后每一种剑法一招二招不等,最多也不出十招。
剑谱中每一招剑法,均是毕生仅见,精采异常的绝学,凌冰心喜得心花怒放,连声催促他两个孙儿快入湖捕馒,自己则折了一段芦苇,一招一式在屋顶上摩拟起来。
凌帆兄弟捕得几条目馒回来,见他爷爷如醇如癫,手里拿着一段芦苇,在屋顶上练剑,情知于志敏给他那本剑谱定是十分神妙,欢天喜地走回木屋,自己炒菜安席。忽然,他爷爷在屋顶上大喝一声:“妙哉!”重重顿一顿脚,“蓬”一声响,屋顶登时被震坍一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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